夏樂天感覺自己像是孤助無援的孤舟,在這片翻涌詭異的海浪中艱難生存著。
孤舟上也許還有其他同伴,但這些同伴卻可能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警車已經離開了。
唐國飛三人催促夏樂天回去,秋天的夜晚很冷,饒是夏樂天也不免感到了絲絲涼意,鼻子有些發(fā)紅。
三人返回宿舍,夏樂天道:“我去找個紙,貼在廁所門口,免得會有其他同學誤入那間廁所。”
等到白天后再做打算。
唐國飛幾人仍舊不愿回宿舍,表示要陪著夏樂天一起過去。
夏樂天點頭同意。
再次返回廁所,看著馬桶里的尸體,夏樂天無法想象那個人是怎么做到將蔣方塞進馬桶里的。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難道這個學校里真的存在鬼嗎?可又為什么要盯上蔣方?
不對。
應該說,不只是盯上了蔣方,那個東西還盯上了他們宿舍里的所有人。
聯(lián)想到之前白天張橋明幾人的對話,以及唐國飛這兩天來的異常反應、
他們三個人很可能會知道些什么。
但奇怪的是,張橋明和蔣方,還有陳百樂三人形成了小團體,似乎十分不想讓唐國飛知道些什么。
包括唐國飛也是這樣。
夏樂天則成為了兩方爭相拉攏的中立方。
接下來,夏樂天幾人又返回宿舍睡覺休息,然而夏樂天滿腦子都是蔣方的死狀,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蔣方被襲擊死亡的事,讓唐國飛幾人不敢再關燈,他們閉著眼睡覺,神情卻夾雜著不安和惶恐。
夏樂天就這樣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又漸漸陷入黑暗中。
等到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
唐國飛幾人早早就醒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齊刷刷看向夏樂天。
夏樂天神色平靜的坐起來,這樣的場景在第一次看到時也許還會心悸,但現(xiàn)在完全可以保持冷靜以對。
夏樂天問:“你們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唐國飛等人表示睡不著,畢竟同宿舍的人莫名被殺的事情仍舊讓他們感到心有余悸。
夏樂天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他下床進行一番洗漱,又跑到廁所那邊,發(fā)現(xiàn)蔣方尸體已經不知所蹤,他趕忙詢問距離廁所最近的寢室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在早讀復習的學生抬起頭,答道:“早上的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廁所貼了張紙,說不要進去,但是有人還是進去了,發(fā)現(xiàn)里面有個尸體堵住了馬桶。”m.biqikμ.nět
說到這里,他又有些生氣道:“簡直太不道德了,殺人就殺人,為什么要把尸體塞馬桶里,搞得清潔阿姨弄了好久,來回上下爬了好多次樓才把尸體全都扔出去。”
夏樂天雖然早就知道這些人的思緒被影響了,可現(xiàn)在聽著依然還會覺得無比荒誕。
在這些人眼里,清潔阿姨的辛苦遠遠比不上一個生命的逝去,而且是以這種無比慘烈的方式。
這個學校變得無比可怕。
夏樂天捏緊拳頭,又下樓找到了清潔阿姨,詢問尸體被扔到了哪里。
清潔阿姨道:“我剛把垃圾扔站點了,你丟東西了嗎?現(xiàn)在趕緊跑過去的話還來得及。”
夏樂天立刻跑出去,正好碰到將東西裝車里的垃圾車,連忙攔下來說了下垃圾的里有尸體的事。
這些人沒有進校園,也沒有和清理阿姨說過話。
夏樂天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是否也會被影響到思緒。
如果被影響了的話。
夏樂天臉色凝重起來。
這就意味著蔣方的死就會像是葉子落在沼澤地里,永遠都不會掀起波瀾。
那人聽夏樂天說完后,立刻笑著道:“這事我們知道,學校的人已經和我們說過了,這東西我們能處理干凈的,放心吧。”
夏樂天神色越發(fā)凝重,道:“難道你們不想報警嗎,他是被人殺死的,他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又該多么傷心。”
“為什么要報警?這點事去麻煩警察不太好,而且他父母知道了又為什么要傷心呢?”對方不解道。δ.Ъiqiku.nēt
一些圍觀的學生以及商鋪老板都接連點頭,很是贊同。
夏樂天仍舊不愿放棄,問:“那如果是附近的人死了呢,你們也不打算報警,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么?”
誰知學生和商鋪老板卻一反常態(tài)答道:“那可不行,出了這么大事肯定要報警啊。”
兩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讓夏樂天越發(fā)意識到了學校那個生物有多么的可怕。
它沒有完全將人們的思緒徹底改變,但是卻可以大搖大擺的殺人,卻不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
他無法向任何人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