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說女兒是自己靠山的時候非常驕傲,那股子驕傲也感染了于母。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安生了,她不想再生事端。
不過回去的路上,于知冬這個小八卦還是叨叨著:
“媽,爸,我聽說我大姐搬回劉家去住了,劉家爹媽說要照顧大姐直到她生了孩子為止。”
這個小喇叭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又偷跑著去城里了?”
見老于要脫鞋揍人了,于四妹趕緊解釋:
“沒有沒有,我有探子,他們告訴我的,他們從縣城聽到的,說我大姐感動得都快哭了,說這么多年劉家終于看到她付出了。
爸媽,現在我大姐有人照顧,你們就不用擔心她了。”
于母神情淡淡的,于父倒是冷笑了一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對了,那你打聽到你大姐的房子現在誰在住啊?”
啊?這事兒?
“應該我大姐吧?這我沒注意。”
于父再次譏笑:
“那走著瞧,那房子劉家人必定要占了去,就看你們大姐會不會覺悟了,早說過那家人嫁不得,非不聽。
一家8口擠在一起,如今多了一套房子出來傻子才會不要呢。
蠢貨就是蠢貨,老子這頭腦硬是沒遺傳一分,瓜娃子。”
于大海這毒舌可真夠損的,于母卻咂摸出味兒了。
“娃是我和你生的,沒遺傳到你的,意思是就是遺傳到我的了唄?
于大海你變著方的罵我蠢是吧?我就知道這幾日你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來在這里等著?
你聰明,你了不起,你了不起呢你怎么沒把你女兒教好,子不教還父子過呢,你還好意思?”
于父沒想到這會兒于母反應倒是快了,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了,直到到了家門口還在鬧騰。
于家三姐妹就跟看熱鬧似的根本不擔心,只要爸媽能這么鬧,那才是好了,才是恢復到以前了。
這只會讓他們高興,讓他們安心,真正的安心。
婚沒結成,于知夏倒是無所謂,隨時去就行,可紀凌錚卻不樂意了,為啥?因為接下來的日子他沒假期了。
畢竟嚴打剛結束,加上又快過年了,太忙了。
每天只能在部隊醫務室或者食堂能看看于知夏,其他時候忙得是腳不沾地。
這一日,于知夏剛上班陳歲寒就來了,她臉上的傷更重了,但于知夏卻依舊沒有問也沒有多嘴。
她平靜地只管自己的工作,但她發現陳歲寒在偷偷看她之前給她看過的那張人體穴位圖。
一個讀過書的有文化的人,不可能真的甘愿成天被人打、被人欺壓,彈簧的原理是壓得越狠,彈得越高。
“知夏,快給嬸看看,嬸這身上不知道長什么疙瘩了,疼得很。”
于三嬸,這還是回來后于知夏第一次看到這位于家另外一個嬸子。
和于二嬸的刻薄、算計和小心思多不同,于三嬸這個人敞亮,直爽,直得說話都不過腦子那種。
要么說一物降一物,就于老太太那樣難纏的人,在對上于三嬸也只能認輸,關鍵三叔所在的農場場辦主任就是于三嬸的爸爸,于三嬸娘家兄弟都在農場生活,當初于老太太就是擔心她最疼的三兒子被欺負,這才跟著去農場想要鎮壓兒媳婦的。
可去了后才發現人家太厲害了,她這邪風鎮不住不說,反而把她給壓制住了。
所以,對這三嬸,于知夏很客氣。
“我讓你三叔看,結果他說他就看到一個紅點兒,其他什么也沒有,可這紅點真疼,疼得我手都舉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