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笑著道:“顏先生,你別那么大聲,小心其他住戶告你擾民。”
擾民?
我擾你個大頭鬼。
這可是高檔別墅區,別墅之間的間隔都在六十米以上,別說是他這么大聲說話了,就算是蹦迪,其他住戶也未必能聽得見。
可隨即,顏景輝的心就涼了半截。
因為以前隨叫隨到的安保人員,此刻竟在他的驚呼之下,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讓他意識到,蕭然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那些保鏢肯定已經被解決了。
想到此處,他的那顆小心臟險些從喉嚨里面跳出來,整個房間內都回蕩著他那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眼看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兄...小兄弟,我沒得罪過你吧?”
察覺到對方已經嚇得冷汗直流,蕭然也沒再繼續嚇唬對方,開口道:“顏如玉是不是在你手中?”
聽見這話,顏景輝瞬間明白了蕭然的意圖。
就在他猶豫該如何作答之時,咻的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柄短刃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咚的一聲刺進了墻壁之上。
他嚇得猛然一顫,伸手摸了摸頭皮,再回頭一看,整個身體如墜冰窖般,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將他給緊緊的包裹住。
因為他看見,那柄匕首的刀刃有一大半已經刺進了墻壁之中。
這是需要何等恐怖的力道?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被窩里傳來一股暖意,這讓他冰冷的身軀感受到一股暖意。
尿了!
整個房間內都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眼看著對方已經對自己發出了死亡警告,顏景輝知道如果自己嘴硬的話,下一刀肯定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而且他綁架顏如玉,也只是為了求財。
如果命沒了,掙再多的錢也沒用。
所以想到此處,他急忙道:“對,他的確是我找人綁架的,不過...不過她畢竟是我侄女,我沒傷害她,只是讓人將她軟禁起來了而已,真的,我發誓...”
“你還算是有點兒良知,聽說你父親也被你綁架了,是嗎?”
蕭然冷哼一聲,悠悠的詢問道。
“這...”
顏景輝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時他為了讓顏家大亂,然后自己從中牟利,也不得不這樣做。
“看在你并未傷害顏如玉,還算是有點兒良知的份上,今日饒你不死,我希望明日,顏如玉能夠正常去上班。”
蕭然在說完這話后,身影猶如原地消失一般。
顏景輝努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感覺自己剛剛是產生了幻覺。
可當他扭頭再度看向那被刺進墻壁內的短匕時,他連滾帶爬的翻身下床往外面沖去。
...
在郊外一個守衛十分森嚴的二樓小院中,顏如玉躺在床上目光深邃的望著天花板,似乎在心中謀劃著什么。
在她被軟禁的這幾天里,她并沒有逃出去的打算,甚至都沒有因為自己的處境而焦慮過。
因為那天晚上,茉莉在被殺手引誘出去后,她是主動從密室里面出來讓顏景輝的人抓走自己的。
她在賭,賭蕭然會出手,以雷霆碾壓之勢讓顏景輝屈服于自己。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讓自己在顏家的這場爭斗中勝出。
就在她思緒萬千的時候,小院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汽車的轟鳴聲,緊接著守衛在小院四周的安保人員齊刷刷的沖了過來。
“三爺,您怎么來了?”
一道輕喚聲響了起來。
此時,聽見外面的動靜,顏如玉的嘴角微微上揚。
在她的謀劃中,她距離被放出去應該還需要幾日,卻沒想到會提前好幾天。
隨著外面傳來一道無比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氣喘吁吁的顏景輝出現在門口。
此刻的他格外狼狽,身上還穿著那件睡衣,褲子下面濕噠噠的,顯然是剛剛受到驚嚇尿了床,還沒來得及換褲子。
當顏如玉起身看見顏景輝時,并沒有絲毫的意外和緊張,反而輕笑著詢問道:“三叔,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看著如此從容淡定的顏如玉,這讓顏景輝大為驚訝:“你...你知道是我?”
顏如玉笑了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多謝三叔這些日子的款待,你看,我都胖了一圈。而且在這里的幾天,也是我這輩子最舒心的日子。以前我總是失眠多夢,沒想到在這里睡得很香甜。”
顏景輝原本還以為顏如玉很好拿捏,可此刻他卻意識到,論心機和城府,他在顏如玉面前就如同是被扒光衣服的跳梁小丑。
所以他急忙上前道:“侄女,三叔以前對不住你,我在這兒給你道歉了。以后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走一步,我發誓...”
“三叔,你褲子怎么濕了?”
顏如玉早已猜到了什么,但還是故意調侃道。
因為她就是想要將顏景輝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腳下。
顏景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老臉一紅,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當他注意到顏如玉那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時,他也只好皮笑肉不笑道:“侄女,還不是因為那位先生的實力太過于恐怖,把三叔給嚇尿了。”
顏如玉見顏景輝能將如此不恥的原因說出來,她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侄女,走吧,三叔親自開車送你回去。”
顏景輝見顏如玉的臉色有些緩和,這才躬了躬身子,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以說他這個當長輩的,為了求得顏如玉的原諒,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
顏如玉并沒有再繼續為難,因為她知道,自己想要在顏家徹底站穩腳跟,還需要依靠顏景輝的支持。
她清楚,在經過這件事情后,就算顏景輝不是真心臣服自己,但明面上也絕對會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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