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家所有人看向陳欣怡的眼神都變了。
有嫉妒有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因為以前他們可沒少欺負陳欣怡,如今胡志大師竟如此看重她,眾人自然擔心陳欣怡翻身之后會伺機報復。
“欣怡,這朱雀果樹是你花錢買的,你看著辦吧。”
蕭然笑著道。
陳欣怡自然是聽說過胡志大師的名號,此刻她面對對方的請求,自然是不敢端著架子,立即點頭道:“胡志大師,您重了,這株盆栽是我送給奶奶的賀禮,您是我奶奶的朋友,自然是可以合影的。”
胡志大師顫抖著雙手從兜里掏出手機,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朱雀果樹。
在成功拍下一張合照后,他猶如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似的開心得手舞足蹈起來。
隨即,他一臉笑呵呵的看向陳老太:“陳老太,你這孫女連朱雀果樹都能尋來給你當壽禮,這孝心可謂是亙古難尋,你們這陳家真是出了天下第一大孝子。”
然而,胡志越是這樣夸贊陳欣怡,陳老太就越感覺臉頰越來越燙。
畢竟以前她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待見陳欣怡這個孫女,反而十分溺愛陳曉虎這個寶貝孫子。
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只能逢場作戲,笑呵呵道:“我這孫女從小就有孝心,從小我也是最疼愛她...”
蕭然嗤笑一聲。
如果不是礙于陳欣怡的臉面,他還真想當眾拆穿老太太的虛偽面紗。
同時他轉念一想,這朱雀果樹如此珍稀,一旦送給老太太,肯定會被陳建明兩口子給哄騙去。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笑著對胡志道:“胡志大師,我們凡夫俗子對于朱雀果樹并不了解,所以希望平日里你能夠多費心,幫我奶奶多多照顧這株朱雀果樹,爭取能讓它早日開花結果。”
胡志見蕭然竟將如此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自己,他頓時面色一喜,如搗蒜般點著腦袋:“你放心,我馬上就回去查閱相關材料,下半輩子我就跟這株朱雀果樹耗上了。它不開花結果,這輩子我就不合眼。”
旁邊的陳建明還想著等壽宴結束后,便從老太太那里將朱雀果樹哄騙過來拿去賣了,如今胡志橫插一腳,他再想要騙取朱雀果樹還真有些困難。
畢竟萬一惹惱了胡志,他們陳家可沒好果子吃。
胡志扭頭一臉嚴肅的看向陳老太:“記住,這株朱雀果樹的消息千萬不能外泄,正所謂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難免有心之人得到消息后,會生出歹念。”
這陳老太平日里本就很想找機會多與胡志接觸,倒并不是說她這個老太婆懷春,而是她知道一旦結交了胡志,能夠給陳氏集團帶來非常多的便利。
如今胡志竟然答應想要幫忙照顧朱雀果樹,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并嚴肅的告訴眾人,此事絕對不能外傳。
而胡志連飯都沒吃,再三叮囑陳老太幾句后,便急匆匆的回家整理培育朱雀果樹的材料去了。
陳老太在將朱雀果樹放好之后,壽宴這才開席。
也不知道是因為朱雀果樹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以前在陳家備受排擠的陳欣怡,此刻竟然被陳老太安排坐在右手邊的位置,就連對蕭然也多了幾分笑容。
在接受晚輩們輪番的敬酒和祝福之后,陳老太這才招呼著眾人動筷子吃飯。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點兒吧,指不定你奶奶跟你挖什么坑呢。”
蕭然湊到陳欣怡的耳邊小聲警告道。
“應該不會吧。”
陳欣怡不敢茍同蕭然的猜測,因為她覺得很有可能是朱雀果樹討得老太太的歡心,所以老太太才讓自己坐在她這個壽星的旁邊。
不過在蕭然提及之后,她的內心隱隱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自從她父親失蹤之后,每次陳家的家宴,她都壓根沒資格跟老太太一桌,更別提是坐到老太太旁邊了。
就在她心中嘀咕著的時候,陳老太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長嘆了一口氣。
陳建明順勢問道:“媽,你這是怎么啦?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不許唉聲嘆氣的。”
“想當年你爸在世的時候,我們陳氏集團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如今他撒手人寰,集團在你們幾個的手中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陳老太的語氣雖輕,但卻能清楚的落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原本還喧鬧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陳建明有些尷尬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無奈嘆了一口氣:“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集團的情況,這董事長之位一直空缺著,而我這個副董有很多措施和想法,卻苦于手中權利不夠,根本無法施展,這才導致集團如今的窘狀。”
陳老太猛地一拍桌子:“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我想了又想,覺得董事長之位不能再這么空缺下去了,否者你父親嘔心瀝血建立起來的企業,非要毀在你們這群崽子的手中不可!”
說到此處,她扭頭笑著對陳欣怡問道:“欣怡,你覺得呢?”
陳欣怡心中咯噔一下。
她其實早就猜到,上次陳建明在集團董事會上吃虧之后,肯定會來找她奶奶商量對策。
只是她沒想到,她奶奶會在壽宴上提及這件事情。
同時她也驚嘆蕭然的嗅覺,竟然僅僅只是憑借一個座位就能推斷出她奶奶和她二叔的陰謀。
就在她思索著該如何回答老太太的話,才不會掉坑里去的時候,蕭然卻搶先道:“奶奶,您這話說得不錯,我和欣怡都贊同。”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不過我覺得這董事長人選,還是應該能者居之。否者選一個無能之人上位,我們都會成為葬送集團的罪人了。”
“小子,你是在指桑罵槐嗎?”
陳建明陰沉著臉怒瞪向蕭然。
蕭然哂笑道:“誰是無能之人,誰心里應該有自知之明,二叔,難不成你心中對于自己的定位就是我口中的無能之人?”
“臭小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這里指手畫腳的?你別忘了,就算你和陳欣怡領了結婚證,但你這個女婿的身份依舊沒有獲得我們陳家的認可。”
陳建明拍案而起,接著道:“我們陳家人的家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
“陳家的認可?”
蕭然不怒反笑:“二叔,我這孫女婿的身份可是爺爺欽點的,難不成你覺得爺爺的遺命抵不上你的認可?還是說你壓根就沒將爺爺放在眼里?這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孝心?”
“你...”
陳建明早就領教過蕭然的伶牙利嘴,如今蕭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難堪,他頓時勃然大怒,抓著身后的椅子,一副要砸向蕭然的架勢。
“行了,都給我閉嘴。”
陳老太陰沉著臉,瞪了陳建明一眼:“你給我坐下,當著-->>我這老太太的面,你還想要反天不成?真是不懂規矩,你以為你是山里來的那種從小沒有教養的人?”
其實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陳老太的這句話雖然是對著陳建明說的,但卻在暗指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