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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良弼咬著牙。
老者遲疑了一下:“老爺,今天晚上您不是約見了各大分會的話事人,商討對付陳氏集團的事情嗎?您抽的開身嗎?”
雖說他是真不想讓蘇良弼繼續去招惹蕭然這尊煞神,但他更加清楚,現在的蘇良弼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倘若他開口勸阻的話,不僅于事無補,甚至還會讓蘇良弼十分反感。
好在蘇家的背后有著強大的靠山。
如果實在撐不住,還有蘇家的靠山出面。
再加上這一次蘇良弼是打算集合整個省城的勢力,從商業上徹底搞垮陳氏集團,也算是避開了蕭然的鋒芒。
“蘇靖宇呢?”
蘇良弼突然厲聲道。
他口中的蘇靖宇正是他唯一的兒子。
老者急忙道:“這兩天他都在為蘇蓉夫人守靈,今天一大早在下人的勸阻下,剛剛才回去休息。”
聽見這話,蘇良弼這才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有了幾分欣慰。
他道:“先送我回去洗漱,然后讓他來見我。”
...
狡兔三窟。
在外樹敵無數的蘇良弼深諳此道,自從蕭然單槍匹馬殺進他的府宅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在隨意來到他名下的一棟別墅后,剛洗完澡下樓,他便看見蘇靖宇正乖乖的站在樓下的客廳里。
蘇靖宇年僅二十七歲,頭發就已經有些稀疏了,并且還長得面黃肌瘦,眼眶深凹,面頰無肉,有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盡管他再怎么注意自己的著裝,卻依舊無法養出那種富家公子哥的氣場。
說句難聽點兒的話,他連皮帶骨放在稱上稱一稱,估計還不到一百斤。
“爸!”
蘇靖宇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
“你怎么就不長肉呢?還是這么瘦?讓你平時多吃點兒,你就是挑食,就你這副小身板,以后怎么扛得動我們蘇家的重擔?”
蘇良弼快步走下來,關心的斥責道。
蘇靖宇撓了撓稀疏的頭發:“醫生說我的身體天生不怎么吸收營養,而且最近我姑姑她...我也沒心思吃飯。”
說著話的同時,他深深低著腦袋,一臉哀傷。
雖說蘇靖宇從小學習就不好,也沒干成過什么事情,但他能有如此孝心,蘇良弼還是蠻欣慰的。
他走上前,拍了拍蘇靖宇的肩膀:“都過去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替你姑姑報仇,好讓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爸,你也要保重身體。”
蘇靖宇抬起那張布滿哀傷與憔悴的臉,關切道。
蘇良弼苦笑一聲:“我任由你游手好閑這么多年,你現在也玩夠了吧?是時候該懂事,為爸爸分憂了。”
“爸...我...我怕我做不好。”
蘇靖宇有些慌張的看向旁邊的老者李泰北。
李泰北就是蘇良弼的那名化勁巔峰心腹保鏢。
“還沒做,怎么就知道做不好?你可是我蘇良弼的兒子,我看你平日里吃喝玩樂是無師自通,不是玩得很好嗎?”
蘇良弼平日里只顧著忙生意,蘇靖宇的母親有又死的早,所以他壓根就沒時間管教蘇靖宇。
如今蘇家的局面不容樂觀,他知道也是時候重點培養蘇靖宇了。
要不然蘇靖宇非要成為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不可。
“我...”
蘇靖宇剛要說話,卻被蘇良弼打斷道:“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你如果真擔心的話,那我就讓你李爺爺陪著你,他會指導你怎么做的。”
蘇靖宇聽見他爸將李泰北派給自己,這讓他有了幾分底氣。
可反觀李泰北卻滿臉擔憂:“老爺,如今外面不安全,還是讓我跟著你吧,這萬一...”
蘇良弼固執的擺了擺手:“你沒看見外面的情況嗎?官方擺出這么大的陣仗,街上隨處可見持槍武警,再加上上次那群人在你手底下吃了那么大的虧,恐怕那些人早就已經逃出炎國去了。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也只是我的命。既然天要亡我,我也無處可逃。”
雖然他十分怕死,但他認定,就算是蕭然在這全城戒嚴的情況下,也不敢公然對他做出什么事情來。
李泰北知道蘇良弼做事很穩當,也沒再繼續勸阻。
“這段時間,我兒子就教給你了,幫我好好教導他,也一定要保護好他。”
蘇良弼語重心長道。
李泰北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老爺,少爺他本性純良,天資聰慧,只要稍加開導,必定能龍嘯九天。”
“我不要他龍嘯九天,只要他能夠替我分擔一些壓力,我就知足了。”
蘇良弼苦笑一聲后,快步往別墅外面走去,顯然是打算前去找龔家算賬。
早已等候在別墅外面的三十名精銳立即跟在他的身后,開著車浩浩蕩蕩而去。
再三確定蘇良弼已經離開之后,李泰北趕緊攙扶著蘇靖宇坐下后,一臉恨鐵不成鋼道:“哎喲,我的小少爺,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就算你平日里再喜歡鬧騰,最近可是你姑姑的忌日,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李泰北身為習武之人,早就洞悉出蘇靖宇之所以年紀輕輕就掉頭發,身材還如此消瘦,體重怎么補營養都補充不上來,是因為縱欲過度的表現。
剛剛在蘇良弼面前唯唯諾諾的蘇靖宇,此刻一副大爺的架勢,翹著二郎腿笑著道:“我就知道李爺爺會替我隱瞞的,哦,對了,你上次給我的那種補藥,還有嗎?再給我來一瓶...”
他剛伸出手,李泰北就在他的手心打了一下:“小少爺,我剛剛說的話,你是半句都沒聽進去是嗎?你再這么鬧騰下去,身子骨非垮了不可。”
“你給的補藥,不是沒副作用嗎?而且效果還不錯,那種感覺一來就是大半宿,我都感覺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十三四歲。”
蘇靖宇滿臉驕傲:“想當初上初中那會兒,連續兩天兩夜,我都不帶消停一下的。”
“從今天開始,那些補藥徹底斷了,你如果再不聽話,我就把你在外面做的那些破爛事,全部都告訴你爸。”
李泰北是真的生氣了。
但他也是出于對蘇靖宇的身體考慮。
如果蘇靖宇再這么無休止的折騰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可。
蘇靖宇如同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嗷嗷直叫起來:“李爺爺,你不能這樣,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迎上李泰北那嚴厲的目光。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偃旗息鼓,縮著腦袋。
李泰北重重嘆了一口氣:“你姑姑生前最疼你,現在她...你就不能...”
“哎呀,你怎么比蛐蛐還聒噪?我不是去看過她一次嗎?人死又不能復生?我去陪著她干啥?那地方瘆得慌。”
蘇靖宇滿臉不在意。
顯然剛剛李泰北向蘇良弼說蘇靖宇在殯儀館為蘇蓉守靈這事兒,也完全是在唬人的。
在不耐煩的抱怨兩句后,他打著哈欠往樓上走去。
李泰北望著他的背影,提醒道:“靖宇,你可別忘了你爸交代的事情,晚上要去見客人,你好好休息,別整天無精打采的。”
蘇靖宇沒有說話,身體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般,左搖右晃的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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