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堂主的營地在西面一處大山的山腳下。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半,營地內(nèi)的守衛(wèi)們正昏昏欲睡,這警戒力量簡直是形同虛設(shè)。
一道殘影猶如鬼魅般一掠而過,快速逼近了營地最中間的那個營帳。
此刻的營帳之內(nèi)鼾聲如雷,體壯如牛的四堂主正在熟睡。
不過身為化勁巔峰宗師的他,哪怕是在熟睡,潛意識內(nèi)的感知力卻始終處于戒備狀態(tài)。
突然間,他察覺到了什么,營帳內(nèi)的鼾聲瞬間停止,他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赫然發(fā)現(xiàn)在床尾的椅子上,正坐著一道黑影。
黑影翹著二郎腿,雖然全身籠罩在黑暗中,但四堂主牛虻卻能感覺到,對方在朝著自己微笑。
“牛堂主,你醒了?不好意思,這大半夜的打擾你睡覺了。”
一道悠悠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的同時,那道黑影也起身走上前,將營帳內(nèi)的燈打開。
當燈光驅(qū)散黑暗的一瞬間,牛虻頓時如芒刺背:“蕭...蕭然?你...你想要干什么?為何大半夜的來我的營帳?”
他可是跟蕭然較量過,蕭然一招就將他給秒殺掉。
所以如果蕭然想要殺他,簡直是輕而易舉。
“別緊張,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蕭然將牛虻放在旁邊凳子上的褲子扔了過去:“先把褲子穿上吧。”
眼看著蕭然似乎對自己并沒有殺意,牛虻這才拿起褲子穿上,但戒備心依舊沒有絲毫的松懈。
在穿好褲子后,在他的滿臉疑惑中,蕭然將一部手機遞了過來:“看看這個吧,我想你會對那位你忠心耿耿的三哥有一番新的認知。”
“這是什么東西?”
牛虻一腦袋問號,但還是結(jié)果手機,點開了那段視頻。
蕭然也沒打擾他,抓了一把旁邊的瓜子走到一旁,獨自嗑了起來。
當視頻中出現(xiàn)三堂主和龍之焰少主同框的時候,牛虻明顯沉不住氣了,那雙布滿眼屎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焰。
“輕點兒,那是我的手機,別捏壞了,一萬多買的呢。”
蕭然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不爽的提醒道。
因為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手機被四堂主捏得咔咔作響。
十多分鐘后,牛虻如同一頭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猛獸,抓起衣服就準備出去。
蕭然見狀,急忙快步?jīng)_上前去將其攔住:“這天還沒亮呢,你想要去干什么?”
“你給我讓開!”
牛虻雙眼通紅,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我要去問問,他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向我承諾過,只要我?guī)退厦倒迨謺臅L之位,他就整合力量,對龍之焰宣戰(zhàn),給我報仇的。”
蕭然依舊橫在牛虻面前:“你覺得你現(xiàn)在過去,能改變什么?是逼著讓他殺你嗎?人家就是鐵了心不惜一切代價坐上會長之位,至于你,我早就警告你,你只不過是他登頂?shù)膲|腳石而已。等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會將你毫不猶豫的拋棄掉。到那時,整個玫瑰十字會將無人再敢有能力跟他對抗。”
“為什么?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他答應(yīng)過我的,為什么要騙我?”
牛虻雖然天性魯莽,但他卻是一個外冷內(nèi)熱的鐵血男兒,骨子里比誰都柔情。
看著對方眼含熱淚的模樣,蕭然苦笑一聲:“騙你?人家還想要干掉你呢?你難道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嗎?牛虻,再給你一次做抉擇的機會,你是愿意繼續(xù)助紂為虐,還是懸崖勒馬?”
“什么意思?什么是懸崖勒馬?”
牛虻并不是呆瓜,很快他就從蕭然的語中捕捉到了什么:“你...你不是跟雪星劍鬧翻了嗎?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讓我站隊到你這一邊,共同對抗雪星劍和三堂主?你這是把我當槍使呢?”
“有時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就算是眼睛看見的,也未必是真實的。”
蕭然悠悠道:“如果我跟雪星劍鬧翻的事情是真的,那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毫無保留的站在三堂主那邊,跟龍之焰合作,將雪星劍一舉拿下。”
“你一直都在跟雪星劍演戲?目的是為了取得三堂主對你的信任?”
牛虻其實還蠻聰明的,畢竟沒有絕對的聰明才智和天賦,也不可能修煉到化勁巔峰境界,更不可能坐穩(wěn)堂主之位。
蕭然微微一笑,似乎是看穿了對方的小心思:“牛堂主,你也不用藏拙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本來此番雪會長是打算親自前來的,但我擔心將一些矛盾擺到明面上來,日后就算有所和解,再見面時也會難堪。所以我就代替他來問問,你的意思和對未來的打算。”
通過剛剛那簡短的幾句聊天,他基本上可以確定牛虻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憨厚老實,此人心機城府之深,恐怕連三堂主都一直蒙在鼓中。
“蕭然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說我藏拙?我聽不明白。”
牛虻背對著蕭然,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燃后深吸了一口。
“聽不明白嗎?”
蕭然滿臉耐心的輕笑道:“聽不懂沒關(guān)系,那就要看你兩日后會怎么做了。如果兩日后,龍之焰佯攻你的五百人能夠永遠埋藏在這里,你和雪星劍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緩和的余地。否則的話,神仙也難救你。”
說到此處,他走上前將他的手機從牛虻的手中拿了過來:“盡于此,我也不再多,畢竟話說多了,傷情分,你說對吧?”
當牛虻再度轉(zhuǎn)過身時,渾身的氣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看上去莽撞兇悍的他,此刻,那面容之上多了幾分精明與智慧,眼神也變得清澈剛毅。
當蕭然走到營帳門口時,牛虻突然開口道:“蕭然先生,回去告訴會長,我牛虻永不背叛玫瑰十字會,愿做他的先鋒官。”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蕭然心中其實也蠻驚訝的,因為牛虻的憨厚竟然連他都騙過了。
在他離開之后,牛虻一屁股坐在床上,緩緩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來我這只黃雀早已被更大的獵物盯上了,這就是命。凡做大事者,非命也、時也不可通達。”
蕭然在離開四堂主的營寨后,便給雪星劍發(fā)去了一條短信。
當他回到住處時,天色已經(jīng)漸亮,但-->>還是抱著陳欣怡睡了一個甜美的回籠覺。
轉(zhuǎn)眼便來到第二天晚上。
蕭然正陪著陳欣怡幾人吃著晚餐,吃的都是白天眾人去叢林里面打的野味,這可把從小生活在讀書的陳欣怡和龍靜瑤給高興壞了。
畢竟二人對于打獵的認知,也僅僅只是局限在電影、電視劇中,從未親身體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