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不敢有絲毫不敬,急忙遞過手上的東西,“大姐,第一次見面。”
“來的匆忙,也不知道買什么合適。”
“東西是宋辭幫忙選的,用的我工資,一點心意,您別嫌棄。”
大姐很欣賞李東的實在,眼神更加滿意,嘴上略微責(zé)備的說道:“這次我接著,下次就算了。”
“以后到了大姐這就跟回家一樣,用不著破費。”
“小東,別在門口站著,快進(jìn)來。”
宋辭在一旁抗議道:“大姐,你這偏心也太明顯了,這就把我扔一邊不管了?”
大姐不接話茬,看向李東的目光更加親善,“快進(jìn)來坐!”
宋辭郁悶,自顧自的脫掉高跟鞋,彎腰拿出拖鞋換上,嘴里還在嘀嘀咕咕,“過河拆橋!”
進(jìn)屋后,宋辭揚聲道:“念念,媽媽來了!”
聽見這個稱呼,李東不由苦笑,實在是沒辦法將宋辭跟“母親”的稱呼劃上等號。
宋辭雖然強(qiáng)勢,但那是領(lǐng)導(dǎo)威嚴(yán),與其他無關(guān)。
別說念念,放下領(lǐng)導(dǎo)的架子,連她自己有時候都像個孩子!
第一次當(dāng)爸爸,李東還是有些忐忑。
調(diào)整好情緒,他這才下意識看去。
出乎意料,客廳里空空蕩蕩,只有電視還在播放著動畫片,孩子不見蹤影。
宋辭詫異的問,“姐,念念呢?”
大姐指了指里面,滿臉無奈道:“剛才聽見開門,躲進(jìn)去了。”
宋辭想要進(jìn)去把孩子哄出來,卻被李東攔住。
該面對的早晚都要面對,孩子這關(guān)也早晚要過,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得到大姐的確認(rèn),李東來到門前,輕輕敲了敲。
片刻后,里面?zhèn)鱽碇赡鄣耐暎澳闶钦l呀?”
李東柔聲說道:“念念,我是爸爸呀。”
陌生的稱謂,從李東的嘴里說出來卻不見絲毫隔閡。
宋辭還好,大姐第一次在這個家里聽見如此稱謂,當(dāng)即就眼圈發(fā)紅,臉上也滿是愧疚。
念念隔門問道:“爸爸是大灰狼么?”
李東愣住,“為什么這么問啊?”
念念童聲稚嫩,“大姨說,念念是小白兔,不能隨便給大灰狼開門,大灰狼會吃掉小白兔的。”
李東認(rèn)真道:“爸爸不是大灰狼,爸爸是小白兔的爸爸,是來保護(hù)小白兔的。”
念念質(zhì)疑道:“那為什么別的小白兔從小就有爸爸,我都沒見過爸爸長什么樣子?”
大姐拳頭緊握,指節(jié)攥響。
想控制,可聽見這句話,淚水卻再也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大人犯下的錯,卻要一個孩子來承擔(dān),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整整三年,別說當(dāng)面喊上一聲“爸爸”,就連爸爸的樣子都不知道。
對孩子來說,甚至連一個完整的童年都沒有,這公平么?
宋辭感同身受,也跟著紅了眼眶,挽著大姐的胳膊,語氣哽咽道:“大姐……”
大姐擦了擦眼角,強(qiáng)笑道:“我沒事。”
緊咬嘴唇的同時,大姐的目光落向李東,仿佛帶著希冀,希望他能替念念彌補缺憾。
李東在門口蹲了下來,“因為爸爸是警察啊,爸爸要趕走那些大灰狼,讓所有的小兔子都健康快樂的成長。”
“現(xiàn)在大灰狼都被爸爸趕走了,爸爸就來接我的小兔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