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侯府,荊承山氣得把自己的書房給砸了。
書房外面的仆人大氣都不敢喘,沒有一個敢靠近書房勸阻。
不過看到老侯爵夫人,楊老夫人走了過來,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氣。
在云北侯府,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勸住荊承山,那非楊老夫人莫屬。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侯爺單獨聊聊。”楊老夫人開口道。
“是,老夫人。”仆人們松了一口氣,匆匆離去。
楊老夫人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滾,誰讓你們進來的?”荊承山聽到門開的聲音,頭都不回,怒吼道。
楊老夫人對滿屋狼藉視若無睹,找了一個比較干凈的椅子坐了下來。
回過頭來,看到是自己的母親,荊承山立即躬身行禮道:“見過母親。”
“什么事情讓你發這么大的火氣?”楊老夫人心平氣和地問道。
荊承山神情十分糾結,最后好像失去了精神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緩緩開口說道:“過幾天荊平安率領洛京侍衛軍凱旋而歸,皇帝陛下讓我們這些人去城門口列隊迎接。”
“那去就是了,至于發這么大的火嗎?”楊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荊承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
“朝中官位,爵位比你高的都去了?你荊承山去不得嗎?”楊老夫人冷哼一聲道。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今天皇帝陛下說朝中官員都要到場,不得缺席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不而喻。”荊承山苦笑道。
“還是放不下你那所謂的面子嘛?不管怎么說,荊平安是你的兒子,難道你覺得他不是?”楊老夫人問道。
“母親,我當然不是懷疑他不是我的兒子。”荊承山連忙搖頭,這個帽子他可不想帶。
再說,荊平安和荊承山長得還是很相像,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是父子倆。
“那就是放不下你的面子,擔心被別人嘲笑嗎?”
“你覺得你不去,別人就不會嘲笑你了嗎?”
“現在洛京那些權貴之家哪一個不在說你有眼無珠?看你笑話。”
“說你把一個擁有驚世之才兒子驅逐,一心想要保住侯爵職位,到頭來被驅逐的兒子竟然被封侯。”楊老夫人淡淡說道。
荊承山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陰沉。
“承山,你有眼無珠的確是事實,不僅僅是你,我們云北侯府個個都是有眼無珠之輩。”
“但是他們這么說何嘗不是在羨慕我們云北侯府?”
“荊平安現在還在我們云北侯府的族譜上,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管以前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終歸是荊家人。”
“就算有一天,我們云北侯府落敗了,最少還有荊平安這一脈支撐著,我們荊家也算傳承下去,不算是落敗。”
“如果你現在還視荊平安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作對,把關系弄得更加糟糕,成為仇人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到時候洛京的人恐怕就不僅僅罵你有眼無珠,而是要罵你愚蠢,腦子壞掉了。”楊老夫人看得很清楚,把其中利害相關,分析一遍。
荊承山默不作聲,似乎還是心有不甘。
“我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楊老夫人有些失望地搖搖頭,轉身離開書房。
荊承山人徹底安靜下來,兩眼無神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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