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剛放下,于東看向他,“王金虎的兒子在江城開了一家公司,名義是貿易公司,實際也做勞務派遣,花田鄉,甚至田嗨很多外出務工人員都是通過王金虎兒子的公司在江城,或者省內的一些企業找到工作。
這件事還被縣里,市里的媒體表揚過,說是為田海縣解決了就業問題,帶動了田海的經濟發展。”
“還有這事?”陳常山愣愣,“不是領導干部的配偶子女不許辦企業經商嗎?”
問完這話,陳常山自己都感覺問的很幼稚。
果然于東笑了,一指陳常山,“常山,我覺得你挺機靈的,怎么問這么幼稚的問題。
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金虎的兒子要辦企業,法人代表非的是他嗎?
他只要背后有關系,有資源,企業就能辦起來。”
陳常山也笑道,“我這問題是挺幼稚,于所,難道馬家溝村民在百達做工,也是通過王金虎兒子的公司?”
于東點點頭,“我沒有實證,不能亂說,僅代表我個人猜測,應該是。
欠村民工資也不會是項目方,應該是王金虎兒子的公司。
所以事件一發,鄉里才積極表態,這事鄉里能妥善解決,不希望縣里介入。
縣里一介入,都得露餡,事情就是能蓋住,也得費點周折。
這就叫肉爛在鍋里。”
于東又重重敲下桌子。
陳常山心里重重一顫,沒想到看似一個普通的勞資糾紛,背后卻有這么多貓膩。
“于所,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東微微一笑,“蝦有蝦路,蟹有蟹路,我這副所長雖然官不大,但我不是聾子瞎子,在田海這么多年,有些事不用問,也能知道。
而且大家心里也都有數,想升職干好工作很重要,站隊更重要,所以明知道這件事于法于理都說不過去,可它是灘渾水,踩進去就惹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