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一拳打在窗臺上,心意已決,轉身回到茶幾前,拿起手機撥通張秋燕的電話,“在哪呢?”
“在家,怎么了?”張秋燕反問。
陳常山道,“就你一個人?”
張秋燕嗔道,“干嘛這么問,你回縣里了,想過來,還是查我的崗?”
陳常山無心玩笑,“都不是,有件重要的事,我想和你聊聊。”
聽陳常山口氣嚴肅,張秋燕也停止玩笑,“就我一個人,你說吧,什么事?”
陳常山道,“馬家溝項目從前期引進到后期建設,你一直都參與了?”
“對,怎么了?”張秋燕反問。
陳常山頓頓,“其中有沒有違規違紀的問題,我是說甲方。”
電話那邊,張秋燕立刻沉默了,良久才輕聲問,“你是說我嗎?我就代表甲方。
從前期引進到后期建設,招商局一直是主力,如果說甲方有違規違紀的問題,那就是我張秋燕有問題。
陳常山,你什么意思,大半夜想調查我,就算要調查我,也是紀委的事。
你調到紀委了?
要拿我做你調到紀委的開門業績呀。”
張秋燕半是揶揄半是認真。
陳常山道,“秋燕,我沒調到紀委,即使調到紀委,我也不會拿你做業績。”
“那你大半夜打電話問這個干嘛?”張秋燕道。
陳常山看眼窗外的夜色,“我想知道李書記是不是代表甲方?”
張秋燕聲調驟然提高,“陳常山,你要拿李書記做業績,我知道新的鄉長沒任命前,你夾在兩派之間很難,但李書記對你有恩,你不能這么做。”
陳常山也重重道,“我當然不會這么做,但我想心里有個底,你能給我底嗎?”
聲音穿過夜色進入張秋燕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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