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兩人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劉亞娟放下手里的勺子,訥訥道,“你們一個鄉長,一個副鄉長,在田海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在他的人面前都不敢自報家門,何況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我離開田海那天,我就發誓我再也不回田海,永遠不回田海,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否則劉亞娟早不存在了。”
驚懼之色不禁流露于劉亞娟眼中。
陳常山也放下筷子,“劉亞娟,既然你這么怕他,想徹底躲開他,為什么你還會給他打電話?”
四目相對。
劉亞娟頓頓,道,“因為劉老三是我爸,我恨他,厭惡他,發誓永遠不再見他。
可終究他還是我爸。
我知道碰瓷敲詐不好,是虧良心的事,我也打過電話勸他別再做。
可他不聽我的,我媽生前都管不了他,我更管不了他。
最后我只能選擇聽之任之,有時候,想起我那可憐的媽,我都希望哪天有一輛車直接把他撞死算了。
撞死了,世界上不過少了個酒鬼和無賴。”
眼淚情不自禁滑落劉亞娟臉龐。
陳常山遞給她幾張濕巾紙。
劉亞娟擦擦眼淚,穩定穩定情緒,“雖然恨起他時,我會這么想,可真知道他碰瓷碰到鄉長頭上,我還是不想讓他坐牢。
他再不濟也是我爸,我不能袖手旁觀。
其實我小時候,他是很疼我的,不喝酒的時候,也很關心我,他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沒盡到女兒的職責,照顧好他。”
眼淚再次從劉亞娟眼中滑落。
陳常山道,“劉老三很幸運有你這樣一個好女兒,可你一個電話,卻給自己惹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