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看守所停下,陳常山道,“于局,劉海會判的很重嗎?”
于東沉默片刻,“貪腐是紀委的事,我不清楚,刑事這邊,如果就是龍海賓館的事,持刀的不是劉海,他只是同案犯,但王金虎的死也與他有關系。
數罪并罰,這就不好說了。
公安機關只負責案件的偵辦,判決在法院那。”
陳常山點點頭,“知道了。”
兩人下了車,于東把陳常山帶到一個房間里,等了一會兒,隔著鐵柵欄,對面的門開了,一名警員將劉海帶進房間。
劉海面色灰暗,目光散亂,看到對面坐的是陳常山,劉海眼中才有了絲光亮,緩緩走到鐵柵欄邊坐下。
于東道,“劉海,你不是想見陳常山嗎,現在他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劉海擠出絲笑,“謝謝于局,我能抽支煙嗎?”
陳常山看眼于東。
于東點點頭。
陳常山掏出煙,遞給劉海一支,又給他點上,劉海貪婪得重重抽口煙,眼中有了些許光彩,“自由的時候,想什么時候抽就什么時候抽,想抽多少就抽多少,想抽什么牌子就抽什么牌子。
那時候根本不在乎。
進來后才知道自由多可貴,想抽支煙都難,陳常山,你可別進來,這滋味不好受。”
劉海眼中的光彩瞬間消失,眼淚忍不住流下,雙手捂臉,滴答滴答的眼淚順著指縫掉落。
陳常山也感覺心口沉沉,剛說聲劉海,劉海一擦眼淚,重新看向陳常山,“你不用安慰我,咱倆斗來斗去,其實就是想看到對方有這一天。
如果是我贏了,你在里邊,我在外邊,我肯定不會安慰你,我只會開心。”
四目相對,陳常山應聲是,“可我現在并沒覺得開心,我說的是心里話。
從我考公上岸那天開始,我沒有想過和任何人斗,我只想做好我自己,把我份內的工作干好,對得起那份工資就可以。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我最會后斗到這個程度。
其實只要你我各安其職,各守其道,不應該有這個結果。
你沒做到位,我也沒做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