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頓頓,還是忍不住道,“爸,我想給您提個建議。”
丁長遠立刻點頭,“說。”
陳常山輕咳聲,“爸,一家人之間不存在領導不領導,只存在長輩和晚輩。
以后全家再出來吃飯,剛才那些話您就別說了,否則您好意請全家人吃飯,結果卻弄不得愉快。
我夾在中間還挺尷尬。”
丁長遠沉默片刻,“常山,其實這頓飯,我主要是請你。”
陳常山點點頭,“我明白,可是。”
丁長遠接過話,“可是你就是領導,爸雖然犯了糊涂,但不傻,這次的事能這么過去,爸心里清楚,如果你不是副縣長,王月生肯定會把事情報到單位。
他沒有報,不是看我的面子,是看你副縣長的面子。
就憑這,你說我不該請你吃頓飯,不該讓你先點菜嗎?”
丁長遠說的有道理,但陳常山還是認為剛才丁長遠在雅間的話不合適,正要回應,丁長遠已接著道,“常山,通過這次的事,爸也明白一個道理,以前我不搶不爭,本份做人都是錯的。
關鍵時候還是有職有權頂用,有職權護著,就算犯了錯,也會沒事。
職權沒有,就得有錢,有錢也能大事化小,我交了罰款,人就平安出來了,那些交不起罰款的,只能在里邊拘著。
以前我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只求做個本份人,真是太傻了。”
丁長遠連嘆幾聲。
陳常山卻像看到另一個丁長遠,他完全陌生的丁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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