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影從少年體內飄出來,桀桀怪笑。梁衍冷哼一聲,掌心飛出一面旗幡,旗幡獵獵,飄出來一股股黑氣,將鬼影團團圍住。
鬼影在黑氣里面劇烈的掙扎,始終無法掙脫,最終被黑氣吞噬。
梁衍收起旗幡,揮手打出一道火光,將洞府中的尸體焚燒干凈。
周圍洞府里,正在修煉的弟子被驚動,打開洞府走出來,全程目睹這一幕之后,向梁衍行了一禮,眼神冷漠的掃了眼秦桑等人,就若無其事的回去繼續修煉,似乎已經對這種事司空見怪。
空蕩蕩的洞府中,只剩下一團灰,被陰風卷起成煙,散落進峽谷,那個少年最后留下的,只有地面上道道抓痕。
梁衍帶著他們走下去七八層臺階,來到一排洞府前,道:“這一排洞府都沒有主人,你們隨便挑選一個,就開始苦修吧。越師叔每月會在月末開壇講法一次,你們如果在修行上有疑問,記得在那天向越師叔請教。”
眾人靜默無語,窺著一個個黑黝黝的洞府出神,這些洞府里面,是不是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情景?
梁衍見狀微笑道:“怎么,這種小場面就害怕了?不想死就記清楚我剛才說的話,必須先用神識壓制閻王,讓它徹底臣服,再進入陰煞谷吸收陰煞之氣。閻羅幡功效強大,你們千萬要壓制住心中貪欲,吸收魂丹時量力而行,絕對不能給閻王掙脫的機會。否則反噬自身,神仙難救,剛才那個師弟就是前車之鑒!切記!切記!”
說罷,梁衍駕起飛行法器離開。
秦桑幾人互相看了看,彼此之間也沒有什么話好說,各自挑選了一個洞府。秦桑正要走進洞府,耳邊突然聽到譚杰傳音,“秦大哥,你對閻羅幡有什么看法么?”
秦桑腳步一頓,扭頭看到譚杰站在旁邊洞府的門前,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
看到譚杰的表情,秦桑心知他可能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自己早就見識過閻王的可怕,如果不是玉佛庇佑,也已經是閻王腹中餐。
不過,除了閻王反噬的風險,修行到現在,秦桑倒也沒發現閻羅幡有其他隱患。
想到這里,秦桑便傳音提醒道:“譚師兄,聽梁衍師兄說,魁陰宗千余弟子都借助閻羅幡修煉,想必閻羅幡的神奇效果早就經過驗證的。不過秘法的危險性太大了,我們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譚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心事重重的走進洞府。
關閉洞府大門,秦桑坐在石床上,將溫陽珠佩戴在身上,不用靈力催動,溫陽珠帶來的暖意漸漸驅趕走身上寒氣,但驅趕不走秦桑心底的涼意。
聽其觀其行,梁衍毫不遲疑焚燒尸體的舉動,和其他人見怪不怪的表情,讓秦桑意識到,在魁陰宗,就算是門下弟子的性命,和外面的凡人也沒有多少差別,都是草芥。
或許,只有突破筑基期,才能獲得一定的地位。
秦桑相信自己有玉佛庇佑,不怕閻王反噬,從師兄弟里脫穎而出應該不難,但秦桑更怕被人看出異樣。
越師叔雖然說不許自相殘殺,但如果殺人奪寶的是筑基期修士呢?
……
洞府還是那么簡陋。
正盤坐在蒲團上修煉的秦桑突然睜開眼,悄悄推開洞府石門,瞥見陰煞淵的霧氣中有一個纖細的身影一閃而沒,從背影就能看出來,是和他一起入門的那個叫史葒的師姐。
秦桑已經在魁陰宗呆了一個月了,上個月月末的時候,越師叔開壇講法,秦桑把多年的疑惑都向越師叔請教了一遍,終于知道自己的瓶頸時有時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