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會開在你想讓它開的地方。”
澹臺冰棠思索片刻。
她點點頭道:“這話,我可記下來了。”
“當然。”
秦天淡然一笑,卻并未著急離開,而是笑吟吟地看著澹臺冰棠:“你難道就不好奇,北辰花的種子,為何不能給你嗎?”
“好奇,但我不會問。”
澹臺冰棠此時也笑了。
她那冰冷嗓音里的溫度,仿佛融化了幾分,“你如果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
“我本來不想說。”
秦天眼中依舊帶著笑意,令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若是只看他此刻的笑容,恐怕任誰也無法將他,跟不久前還滅殺萬流宗數十萬人的兇手聯系到一起。
他稍作停頓,然后道:“不過,我怕你等急了,沖動之下想要殺我奪花種,還是告訴你好了。”
說著。
他掀起了自己的褲腿。
澹臺冰棠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卻在目光接觸到秦天雙腿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秦天的雙腿,從膝蓋往下的部分,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肉,只剩下了閃著暗淡金芒的骨骼。
“幾萬年前,世人都說北辰花是無解的奇毒。”
“實際上,這是一門秘法,而發動的代價,便是我的血肉。”
秦天一臉淡然地開口,“北辰花開多少,我的血肉便會消融多少,而且這些消融的血肉……無藥可醫。”
澹臺冰棠臉色劇變。
這一刻。
她好像突然意識到,秦天剛才看似漫不經心的承諾,當中蘊含著多大的誠意。
秦天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之前你妹妹便問過我,對我而,究竟什么才算重要,而我給她的答案,是我的承諾。”
澹臺冰棠目光復雜,一雙貴氣的瑞鳳眼,此時也瞇成了一條縫,略微呆滯地看著秦天。
秦天卻淡然一笑轉身朝外走去:“閑聊幾句,我心情也放松多了,這些尸體,還有萬流宗剩下的麻煩,便交給你解決了。”
說罷他也不等待澹臺冰棠的回答,直接轉身就走。
哐當。
房門關閉,澹臺冰棠仿佛瞬間回神過來。
她玉手輕輕一揮,一道柔和的光華,裹住了堆滿房間的小小尸體,將其收入儲物戒當中。
“來人。”
澹臺冰棠朱唇微啟,聲音重新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屬下在。”
兩道略顯生硬的女聲,在房間當中響起,同時,兩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來到了澹臺冰棠面前。
“將這里面的尸體送去葬了。”
澹臺冰棠似乎有些疲憊,“另外,讓情報堂放下手里所有的事,給我查萬流宗跟邪修組織之間的瓜葛,三日之內,我要所有的證據。”
“遵命。”
兩道女聲異口同聲,回答得沒有半點猶豫。
“另外去一趟大荒圣院,告訴圣院的梵院主,今夜子時,老地方見,有要事相告。”
澹臺冰棠又道,“告訴她,若不來,后果自負。”
“是!”
兩道身影停頓了片刻,見澹臺冰棠沒有其他吩咐,這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暗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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