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diǎn)兒拿不準(zhǔn)趙長輿和傅祗的想法,此時為趙和貞說這樣一門顯親,難道不是為了爵位?
而傅家這時候和趙家結(jié)親,圖什么?
趙長輿受此打擊,精力大不如前,本來他身體就不好,這一下更是強(qiáng)弩之末,沒說幾句話便讓成伯送客,只留下了趙三娘侍疾。
趙仲輿更想讓趙濟(jì)來,趙濟(jì)剛接手世子之位,又是侄子,他才是最好的侍疾人選。
但他看了一眼傅祗和傅庭涵,暫時沒有出聲反對,先退了下去。
傅祗便也帶著傅庭涵告辭。
趙含章沖傅庭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人送走后回來正好給趙長輿送藥進(jìn)去。
趙長輿接過藥碗,看了一眼她的腿,“好了?”
趙含章面不改色的點(diǎn)頭,“好了。”
趙長輿忍不住一笑,一仰頭把藥都喝了,嘆息一聲道:“以后不可再如此任性了,我時日無多,你這段時間修復(fù)一下與二房的關(guān)系。”
趙含章一口應(yīng)下,面上有些遲疑的道:“祖父,上午我和傅大郎君去花園里剪月季,正碰見假山上的石頭松動落下來,似乎砸到了誰。”
趙長輿一口氣就堵在胸口,“砸到了誰?”
趙含章:“那會兒前面正在接旨,不知道大姐姐去了沒有,如果沒有,那可能就是她了,當(dāng)時離得遠(yuǎn),加上她不出聲,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她。”
趙長輿略一想就明白了,只怕二房那邊也不想聲張,今日對于二房來說很重要,他們是最不想出現(xiàn)意外的。
但仇肯定是結(jié)下了。
趙長輿嘆息一聲,心累的揮了揮手,“罷了,隨你高興吧,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堅定了些,“既然親事已定,那就把婚期也定下來吧,趁著我還在,將你的婚事完成,以后你母親和弟弟就托付給你了。”
已經(jīng)這樣,不如在他死前把一切都分好,大房和二房之間還能留些香火情,將來也有一條退路。
趙含章想要說不用,但觸及趙長輿的目光,她便沉默了下來。
算了,總不能讓人走都走得不安心,成親就成親吧,這樣還方便她和傅教授找路。
趙含章回到清怡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王氏立即迎上去,“你祖父怎么樣了?他想不想見二郎?”
“祖父吃了藥睡下了,大夫說沒事,”趙含章安撫她,“明日我再帶二郎去看祖父。”
王氏就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讓你祖父氣得暈厥。”
趙含章道:“河間王死了。”
王氏不以為意,“這兩年死的宗室沒有兩百也有一百,我不記得河間王和我們家有交情啊。”
趙含章道:“河間王輕財好士,名聲還算不錯,在宗室中,除了東海王,也就他還有些許名望了,之前他固守長安,還算得民心。他這一死,長安徹底無援,只怕支撐不下去了。”
“而且……”趙含章頓了頓后道:“名望這種東西,用得好,他可以振臂一揮,召集天下百姓勤王護(hù)國;用得不好,那就是民心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