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絲毫不覺得自己是逆子,不過他也不好太刺激他爹,于是老老實實的回房去了。
趙淞緩了好一會兒,決定把氣撒在譚中身上,認為要不是他來,他們父子根本不會因為祖產(chǎn)和族產(chǎn)的事起爭執(zhí),也就不會因為對待趙含章態(tài)度不同而互相氣惱。
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這些產(chǎn)業(yè)鬧的?
于是趙淞憤怒的給趙仲輿寫了一封信,他的信和譚中的信從不同的渠道幾乎同時到達趙仲輿手中。
趙仲輿先拆卡譚中的信看,譚中很客觀的描寫了到達西平后的所見所聞,以及經(jīng)歷。
然后直道,三娘借長房之威,又加以施恩,已在塢堡盡得人心,若不能化解兩房恩怨,只怕郎主在族內(nèi)威望受損,將來二房也寸步難行。
又道:至于祖產(chǎn)和族產(chǎn),五太爺雖已松口,但不信任外人,對郎主也頗有微詞,不過,以譚某看,西平老家還是愿意支持郎主,故不如直難處,或許可解當下困局。
趙仲輿看完譚中的信,心下沉了三分,再拆開趙淞的信,心更沉。
趙淞挾憤怒之勢,話就說得有些直白過分,不似從前那樣婉轉(zhuǎn)。
他先是說了免租的事,然后道:譚中并不能做主,還需寫信相詢與你,但這一去一回便是一旬,若道路艱難,信使遇難,這信恐怕一生也送不到,難道族中事務無論大小都要等你決定后再解決?
君不見族人佃戶眼中失望之色,一次還罷,長久以往,族長一脈在族中還有何威望可?
若族長無統(tǒng)領之能,無仁愛之德,無包容之姿,族人如何能歸附?
若族人佃戶不能歸附,家族何存啊?
然后開始談起趙長輿,吹捧他當族長時宗族上下是如何一心奮進,族長一脈的凝聚力有多強,最后還忍不住夸了一句趙含章,三娘甚有大哥風范,可惜不是男兒。
又刺了趙仲輿一句,“若實在不放心將宗族事務落下,何不讓大郎回鄉(xiāng),也比交給幕僚不能決斷來得強。”
趙淞說的大郎是趙仲輿的孫子趙奕,他和三娘同歲,稍大幾個月,當然,趙淞并不覺得趙仲輿會讓趙奕回西平。
他就是故意寫出來刺激趙仲輿的。
你看三娘現(xiàn)在都能當一家之主了,大郎比三娘還大幾個月,卻還在祖父的庇護之下。
但是,這一刻趙仲輿倒是認真思考起來趙奕回鄉(xiāng)的事。
他正想著呢,趙濟疾步進來,“父親,大軍攻回洛陽了。”
趙仲輿一聽,眼睛微亮,“哪來的消息?”
“剛才有令兵回來報捷,來請父親的人應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話音才落,外面便響起甲胄相碰的聲音,有校尉前來請趙仲輿,“趙尚書,陛下有請。”
趙仲輿將兩封信收起來,一邊應下一邊起身,問道:“聽聞朝廷有大捷?”
“是,”校尉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曹將軍已帶大軍攻入洛陽,沿途清理散兵,我等不日便可回轉(zhuǎn)洛陽。”
校尉說的沒錯,皇帝請趙仲輿去就是商量回洛陽的事。
當然不止他,還有很多大臣,東海王當場表示,最遲十天他們就可以回去。
也就是說,洛陽之戰(zhàn)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