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并不深入,帶著季平等人只在后方穿插,他們是騎兵,騎兵對步兵有天然的優勢。
她一路沖殺,殺了四五個人后便沖出敵軍的圈子跑到了田野上,然后拉轉馬頭,等人匯合后又迎著沖殺過來的敵軍殺去……
趙含章槍法才學了兩三月,但她天賦高,又有技巧,一點一刺一掃,招招斃命,她又不戀戰,滑頭得很,他們剛圍上來她就加快速度沖鋒,讓他們近不了身。
步兵對騎兵若是不能成合圍之勢,基本上沒有勝算的可能。
石勒看到后方受損嚴重,目眥欲裂,但他還算冷靜,見他們人數少,便高聲道:“從中部斷開,后面的人圍了他們,前面的人繼續跟著我沖,拿下塢堡,騎兵也拿我們沒辦法,沖呀——”
塢堡上的趙銘握緊了拳頭,轉身就往樓下去,“召集族中所有青壯,出城迎敵!”
趙氏一族的男丁都等在了街道上,亂軍三次沖殺進城,他們雖然將人擋在了城門口處,沒有讓他們混入主街,但依舊死傷慘重,部曲十不存三,現在拿著刀劍的基本都是姓趙的。
趙銘下來看見他們,沉聲道:“所有人,拿起手中的武器,與我出城迎敵,務必要將他們打退!”
“是!”
搖搖欲墜的大門被打開,趙銘拿著劍率先沖了出去……
才沖了一輪的趙含章勒住馬回頭看見大門被打開,眼睛瞬間瞪大,她大叫道:“不許出城——”
她的大部隊還沒到呢,完全沒到沖殺的時機,出來干什么?
趙含章打轉馬頭便縱深沖去,想要吸引住更多的亂軍。
傅庭涵一下站起來,他看著趙含章沖進人群,不由急得團團轉,片刻后他回頭看向傅安三人。
傅安被他看得往后半仰,“郎,郎君……”
“疑兵之計,我們走!”
石勒根本不怕他們迎敵,怕的就是他們躲在塢堡里,一看見趙銘,他便渾身興奮起來,舉著大刀就沖在了最前面,一般莊戶在他這里就是一刀一個,也就經過訓練的部曲能抵擋幾招。
而他身后的亂軍雖然打了一天很疲憊,但他們已經別無選擇,眼見著大門打開,他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掃臉上的疲憊,沖進人群之中混戰起來。
趙含章長槍一掃,將擋在身側的亂軍掃落,一扯韁繩讓馬蹄揚起踢掉擋在馬前的人,一躍便靠近了溝渠。
季平見她竟如此深入,忙帶著人緊隨其后,大聲喊道,“三娘,后撤!”
趙含章沒理他,這些亂軍已經是背水一戰,趙銘出來,士氣被壓制,狠辣不足,完全是出來送人頭的。
當下只能讓石勒的哀兵之計不奏效,激起他們貪生的念頭才有可能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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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趙含章看著趙銘嘆氣,看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嘆氣,“堂伯,我們沒有默契啊。”
趙銘:“……我是為了救你。”
趙含章:“……謝謝了,下次不必了,還是等著我救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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