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誨道:“那又如何?趙含章不過一女流之輩,前程不定,而她行事又霸道,回遷洛陽一事看似已平,大家都沒了意見,但其實私下惱恨她的人不少。”
傅庭涵心中嗤笑一聲,要不是現(xiàn)在洛陽開始慢慢變好,求訪趙含章的人越來越多,他幾乎要相信他的話了。
這些人看不起趙含章是假,惱恨她也沒幾分真,怕是擠不到她面前,或是不愿屈居汲淵等人之下才是真的吧?
他收下了名冊,頷首道:“好,我會仔細看的,待我給你回音。”
高誨應(yīng)下,躬身而退。
晚上吃飯的時候,名冊就到了趙含章手里。
這個時代的投靠,基本上是一人帶著一個家,所以名單才變成了名冊,那上面還詳細記錄了他們的家族勢力。
趙含章一手拿饅頭,一手拿名冊,就著這本名冊,便是雜糧饅頭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好,給他們一個發(fā)泄的途徑,這些人你全都用起來吧。”
傅庭涵:“用來和你作對嗎?”
趙含章一樂,放下名冊道:“以前聽同學們說過一件事,南門外有兩家水果店,一直斗得厲害,畢業(yè)出去的學生回校都要再去南門看一遍,以確認兩家水果店是不是都還在,后來一家店主生病了,另一家店主也跟著閉店好幾天,學生們這才知道兩家店主是夫妻。”
“學校附近不是沒有其他水果店,但生意都比不上兩家好,客源一出校門不是被這家拉去,就是被那家搶去,余下來漏到其他店家里的沒有幾個,而那點客源還需要和其他店再分,所以兩家水果店做得最長久,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畢業(yè)生。”
傅庭涵聽明白了,她現(xiàn)在就要做其中一個店家,支持她的,自然會到她麾下,而反對她的,一定會優(yōu)先選擇傅庭涵。
剩下既看不上趙含章,也不愿投奔傅庭涵的,才會離開去往別人的懷抱,而被他們兩個左右夾擊之下還能離開的人又有幾個呢?
傅庭涵就看向她手里的名冊,“那這些人……”
“能用則用,我們的目標不是內(nèi)斗,而是建設(shè),”趙含章一笑,道:“他們想與我爭權(quán),那就得做出事情來,沒有成績,如何能服人,又怎能奪權(quán)?”
傅庭涵見她如此自信,不由抿了抿嘴笑起來,頷首道:“好。”
傅庭涵將名冊交給傅安,打算把這些人用起來。
倆人做這件事都沒告訴別人,但汲淵還是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
趙含章的人、錢汲淵都大概心中有數(shù),一開始他沒發(fā)現(xiàn)不對,但為了配合傅庭涵,趙含章也動用了不少人。
這些人都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洛陽,誰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膬骸?
汲淵等需要用到某一個人時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而最后調(diào)走他的是傅庭涵。
汲淵下意識的一查,最后悚然一驚。
他一臉糾結(jié),遲疑片刻,還是來找趙含章說悄悄話,“女郎,鄆城來信了。”
“哦?”趙含章放下筆,伸手要信,“可是陛下和茍晞有事?”
汲淵將信遞給趙含章道:“不是趙仲輿寫來的,是我們在鄆城的人,趙仲輿的信應(yīng)該會晚兩天到。”
他道:“吳氏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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