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所以我決定從武威分出一部分來置武興郡,再分西平郡為晉興郡以收攏流民。”
張閬等人面面相覷,“這……要置兩郡收留難民,主公這是要收攏多少難民呀?”
張軌一臉嚴(yán)肅道:“盡己所能。”
“可是糧食……”
“趙郡公說她會幫我,只要我愿意,她會派人送一批糧食來,除此外還有武器,以強吾軍,以防鮮卑來犯。”
張閬一臉懷疑,“趙含章竟這么好?她愿意白出糧食替我們養(yǎng)人?”
這人留在西涼,可就是他們西涼的人了。
張軌就嘆息道:“她不過是與我一樣,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哪里顧得了那些利益紛爭?”
親信們沉默,不由心折,“能讓北宮將軍心甘情愿留在洛陽的人,的確不會是奸惡之悲。”
眾人默認(rèn)了張軌的決定。
張軌想到北宮純,還有些心痛,他沒能將人帶回來,對這些出去的西涼將士,他其實是愧疚的。
所以黃安帶著人回來接軍眷,他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
“明日派人去請趙使,我要親見他。”
“是。”
趙含章覺得以張軌的為人,他一定會答應(yīng)她的提議,大量接收從中州過去的難民。
于是她開始扒拉自己的錢。
越算,她越心疼。
對于她的資產(chǎn),傅庭涵比她還要熟悉,公的私的,他雖然不管賬,卻偶爾會幫她算,以盯著不讓人浪費。
尤其高誨第一次帶回了交易的金銀珠寶。
見她皺著臉,一臉的心疼頭痛,就問道:“后悔要送張軌糧食了?”
“倒不至于后悔,就是痛,”趙含章道:“心痛。”
傅庭涵笑了笑道:“你現(xiàn)在都吃不飽穿不暖呢,怎么想到給他糧食?”
“沒有辦法,西涼雖然手握河西走廊,但占地極廣,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趙含章道:“要是沒有外援,張軌就算想收攏流民也收不了多少。”
“而玉門關(guān)被南陽王把守,你別看皇帝和朝臣們總是夸張軌,其實對他也很戒備,玉門關(guān)是絕對不會給張軌的。”
“張軌自己也知道,為了不惹晉帝和朝臣懷疑,他從不做越矩之事,不然以他的軍權(quán)和威勢,北宮純領(lǐng)的西涼軍都到長安了,他直接帶人沖過玉門關(guān)將人帶走豈不好?”
趙含章道:“這世上能攔得住北宮純和他的人可沒幾個。”
“所以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而已,”她道:“中州現(xiàn)在是凄慘,但其實只要有錢,我們可以從蜀地、兩江和江南買糧食,西涼那里卻是玉門關(guān)一關(guān),就進(jìn)不去也出不了。”
“這么多流民,不管是我,還是傅祖父都控制不了,又不能放任不管,讓他們?nèi)ノ鳑鍪且粭l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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