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又是啊地一聲慘叫從陰森的老墳坡上傳來,倒地的匪徒比之他們的首領(lǐng)弱了幾分,最多是個內(nèi)力第三層境界的力士。這一次刺殺,傅書寶的疊加沖拳卻打了他足足八拳,他固然是對疊加沖拳越用越熟練,但那個倒霉的匪徒卻死得更快了。
“他在那里!圍起來!”一個匪徒猛地一聲大吼,提刀追來。那葉毛子和另一個匪徒也趁機從左右兩側(cè)包抄過去,瞬間形成了一個三角包圍的形式。
以一敵三,傅書寶沒有把握。
但是,以跑酷身法的速度和敏捷性,要在這個僅僅只有三個人的三角包圍圈中撕開一條裂縫突圍卻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精神力能量下灌,雙腳于地面沉重一踏,大地的反彈之力和力量力場浮力切入點完美配合,傅書寶的身體陡地斜飛而起,居高臨下,直沖其中一個匪徒撲去,他的右拳便在身體達到最高點的似乎猛然輪過肩頭,攜帶著身體下墜的力道,轟然砸向了下方的匪徒。
“找死!”那匪徒突然掄起手中的長刀,忽地移刀砍向了傅書寶的拳頭。
砸拳不比沖拳,它雖然是鐵砂拳三式之中威力最大的一拳,但速度和技巧卻遠遠比不上沖拳,是為最簡陋的一拳。但是,威力,足以彌補它在技巧和速度方面的劣勢。
迎著那寒芒一閃的刀光,傅書寶并沒有收拳的意思,而是直接將全面對準了那鋒利的刀鋒打了下去。
叮!一聲金鐵撞擊的脆響傳來,緊接著一片火星濺射而出。
無法抵抗來自砸拳的巨大力量,揮刀砍拳的匪徒原本是想借用刀鋒的鋒利削掉傅書寶的一只拳頭,但他哪里想到傅書寶的拳頭似乎比他的刀還要堅硬,直接砸中了他的刀鋒不說,還將那刀背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咔嚓,一聲鐵器磕破骨頭的奇怪聲響,額頭上嵌著一把刀的匪徒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來便栽倒在了地上。口鼻來血,眼見是不活了。
經(jīng)過靈之隕石靈霜的強化改造,就連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也可以承受鐵錘的砸擊,區(qū)區(qū)一把普通的鋼刀又怎么能傷害到傅書寶的拳頭呢?
這就是拳比金石的鐵砂拳之砸拳,雖然丑陋到了難以見人的地步,但它確確實實是能殺人之拳!
還剩下兩人,已經(jīng)無需再躲,傅書寶轉(zhuǎn)過了身來,兩道目光冷冷的鎖定在最后剩下的葉毛子和一個匪徒身上。他輕輕地揉捏與刀鋒撞擊的右拳,那一下雖然解決了那個匪徒,但他的右拳卻也有一點明顯的吃痛的感覺。不過,僅僅是有點吃痛而已,他的手背之上就連一塊皮也沒有割破。
于傅書寶那森冷的目光對視了一眼,葉毛子突然轉(zhuǎn)身就開跑。愣了一下,最后剩下的一個匪徒也轉(zhuǎn)身開逃。兩人沒有一句商量,但卻是很有逃跑的經(jīng)驗和默契的,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那速度比之受了驚嚇的野兔還要快上三分。
“媽的,抓誰好呢?”傅書寶猶豫了一下,本能的,他向葉毛子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卻就在傅書寶一動之間,一道銳利的破空聲突然從夜空之中傳來,白光閃現(xiàn),無以倫比之快,那向東邊跑去的匪徒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一顆頭便已被那道白光割了下來。
斷頸之處鮮血噴涌,血柱直射天空,詭異地達到了將近兩米的高度。
詭異之事突然發(fā)生。那到白光割斷脖頸之后竟攜帶著一道血柱與半空之中轉(zhuǎn)了一個彎,嗖地飛向了從西而逃的葉毛子。那白色的光影和血柱在朦朧的夜色之中頓時讓人生出一種背皮發(fā)麻的恐怖感覺來。
能控制血柱的只能是掌握著水屬性元素力量的力士,而就眼前如此熟練的掌控,突然出手相助的神秘人,其力量修為起碼是靈級!
“究竟是誰呢?”傅書寶心中一片迷惑,視線跟隨者那到白色和血色相糅合的光影看去,只是兩下眨眼的葉毛子便一聲悶哼,被血柱撞倒在了地上。而那道可以輕松割下他人頭的白影卻擦著他的頭皮飛向了另一個方向。
看來,出手相助的神秘人并不想現(xiàn)在就要了葉毛子的命。
傅書寶猛地向白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健碩的身影突然進入到了他的視線之中。乳白色的學士長衫,青色的頭巾,一頭烏黑長發(fā)隨意地向腦后梳著,其色锃光瓦亮,就連螞蟻爬在上面也覺得會跌得鼻青臉腫。他的手上一把鐵骨扇,此刻正呈展開之狀,于帶滿金戒指的手中緩緩搖動,儒雅之風有之,爆發(fā)戶的風范更有之。
看清楚站在一座墳堆之上的人,傅書寶當即就傻眼了,這不是在胡日明匪鎮(zhèn)向他示警,卻在便宜老媽毒無雙大開殺戒制造血案的時候溜得無影無蹤的嫖客師父阿里嗎?
“咳咳……”阿里腳下一動,幽靈一般踏著荒草的草尖,轉(zhuǎn)瞬間就來到了傅書寶的面前。凌波微步,充充場面而已。
“師父,稀客啊。”傅書寶沒好氣地白了阿里一眼。每次自己有難,這家伙就溜之大吉,沒事了,無論他藏到什么地方,他卻又總能找到他,就像是一只蒼蠅一樣揮之不去。
“呵呵,賢徒弟……好身手啊!”
“好個屁!”
阿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賢徒弟,不要這么大的火氣嘛,師父我不是幫你出手解決了兩個嗎?那小子我還沒殺,等著你審問呢。”
“那小子等下再審,我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天在胡日明匪鎮(zhèn),你向我示警,自己卻溜之大吉,你是什么意思?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咳咳……那日在胡日明匪鎮(zhèn)你也是知道的,你身邊有毒狼族的毒活族長和十八狼騎,還有一個渾身都是劇毒的小魔女,最后又冒出來一個惡魔級的……對了,你媽,你媽那是我這種小角色能招惹的嗎?別說是帶你走,我恐怕還沒近身,就被你媽一巴掌拍死了,你不會希望師父我淪落到那種下場吧?”
傅書寶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不怪你在胡日明匪鎮(zhèn)自己溜走的事情,那你告訴我,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咳咳……那日你做十七歲大壽的時候師父其實也混在那些吃白食的賓客之中蹭了你一頓酒吃,只是你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我而已,后來歸云宗的人出現(xiàn),發(fā)生了逼你定親的事情,為師我就猜到你小子會出逃,哈哈,我一直跟著你呢。”阿里一聲朗笑。
傅書寶氣道:“那你怎么不現(xiàn)身?”
阿里道:“你小子笨啊,毒狼族的最擅長跟蹤和刺殺,他們圣族長的寶貝兒子跑了,還不派出最精銳的十八狼騎追蹤的?如果不是師父我一路跟在你小子身后處理你留下的痕跡和氣味,你小子恐怕在出虎城第三天就被抓回去了。”
“那我豈不是還有謝謝你?”
“不客氣啦,徒弟,誰讓我是你師父呢,師父沒什么高超的本領(lǐng)傳授給你,為你做點事情卻是還行的。”
傅書寶就知道他的方面奉承話,阿里去會從正面去聽的,他就是那種厚臉無恥之人,遇上這樣的師父,又有什么辦法呢?頓了一下,他向葉毛子走了過去,“那就這樣吧,我們先審那小子,我需要從他的口中知道一點東西。”
“是調(diào)查煉天神卷創(chuàng)始者煉天君邪月鳴風吧?”尾隨而來的阿里不經(jīng)意地冒出了一句。
“這個你……也知道?”傅書寶突然對他這股嫖客師父生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神秘感。
“咳咳……就你會從那些史料之中去找線索啊?師父也會,也是很不巧,那個叫葉毛子的小匪徒在外面詢問老墳坡的時候被我碰見,我便一直跟蹤他,到了這鬼地方等你。”阿里說。
那一絲突然冒出來的神秘感突然又沒了。傅書寶快步走到了葉毛子的身邊,卻見那小子后背被血打濕,雙眼緊閉,顯然遭到重擊而昏迷了過去。
傅書寶踢了一腳,將葉毛子翻了一個面,單那葉毛子居然沒有半分反應。
“讓師父我來吧。”阿里蹲下了身軀,手掌貼在了葉毛子的胸口之上,卻見葉毛子的胸口猛地顫動了一下,緊跟著就是一口鮮血從口里噴了出來。
“這是怎么弄的?”傅書寶似乎看出了一點什么門道,但又不是很確定。
阿里沉吟道:“看你出手,我就知道你小子的力量修為已經(jīng)達到精神力境界的第一層了,雖然在師父我的眼里,你小子一直是一個力量修練方面的怪物,但這一次我仍然肯定你的修為之所以提升得如此之快,那絕對和煉天神卷有關(guān),既然你的力量修為已經(jīng)達到精神力第一層境界,那我也不必擔心你明白,這種手法是水元素力量的控制,血也是水,當你的修為達到我這種程度的時候。你不但可以控制大自然界的水,還可以控制人體之中的水,就像現(xiàn)在,我如果要他死的話,我直接可以讓他身體之中的血液凍結(jié)成冰,或者,讓它沸騰也可以。”
傅書寶突然聯(lián)想到了水元素的兩個分支變化,聚和剛。阿里師父所用的這一手明顯就是聚的應用,讓葉毛子的鮮血在心中之中聚集,然后噴出,從而喚醒昏迷之中的葉毛子。不過,雖然明白了這一點,但他現(xiàn)在還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
“哇……”一口鮮血噴出來,葉毛子也終于蘇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