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忙躬身道:“回殿下的話,太后娘娘還未歇息。”
蕭乾月腳下的步子定了定,朝著里間走去。
陳太后正靠著迎枕翻讀佛經,看到自己女兒走了進來,緩緩抬起眼皮掃了女兒一眼。
蕭乾月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尷尬,忙上前一步跪在了陳太后的面前磕頭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陳太后定定看著面前女兒嬌艷的容色,不禁嘆了口氣,到底是她親生的,再怎么生氣又能將她如何。
“起來吧!”
陳太后緩緩道:“迦南,給長公主殿下端一碗羊奶來。”
迦南忙端著一只鎏金的玉盞送到了蕭乾月的面前笑道:“殿下請!”
陳太后注重保養身體,每晚都會喝一碗羊乳,里面還要加點兒果仁兒之類的調味。
乳香和著果仁兒的香味,倒也是味道淳厚好喝得很。
蕭乾月一碗羊乳服下后,臉上染了幾分紅暈笑容嬌俏,親昵地看向陳太后道:“當真是好喝,還是兒臣小時候嘗到的那個味道!”
陳太后臉上的表情也輕松了幾分,看著她嗔怪道:“你也行了及笄禮,眼見著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公主府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該處理干凈了。”
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乾月明白自家母后說的便是她身邊的那些男寵,臉色有些尷尬道:“兒臣已經將那些人送出公主府了。”
陳太后松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你終歸是個女兒家,玩鬧也要有個度。”
“若是太過火了,便是對自己也不好,幾個世家的適齡兒郎,哀家已經幫你篩選了出來,改日你瞧瞧,盡早將駙馬的人選定下來。”
駙馬兩個字落進了蕭乾月的耳朵里,蕭乾月頓時心思微微一動。
她放下了手中的玉盞小心翼翼看向了陳太后道:“母后,當真是要準備給兒臣指婚,選駙馬不成?”
陳太后冷冷瞪了她一眼道:“選駙馬的事情絕非兒戲,哀家自然會慎重得很。”
“不求對方如何光芒耀眼,只求能與你相安無事!”
陳太后自己都覺得一陣陣頭疼,自己女兒大概是被她寵壞了,竟然做出來那么多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長公主府養面首的事情,早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陳太后怎么可能沒有耳聞?
她如今只覺得迫于她和皇帝的威壓,那些世家子也不敢對她的女兒怎么樣,選一個駙馬還是很輕松的就選了出來。
如今京城里世家大族的子弟一聽蕭乾月養面首這事兒,躲著她還來不及呢!
如今只能依靠皇權將自己女兒的駙馬早早定下來。
蕭乾月此時心底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朝著自己母親的方向又挪過去了一點。
“母后提及的那些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大部分都是酒囊飯袋,兒臣不喜歡。”
陳太后愣怔了一下,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
蕭乾月低聲笑道:“兒臣倒是屬意一個人。”
陳太后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看著她。
蕭乾月瞧著陳太后沒有接話的意思,索性破罐子破摔,看向自己的母后道:“母后,兒臣喜歡沈凌風,想讓他做駙馬。”
“荒唐!”陳太后手中攥著的經書狠狠摔在了桌案上,冷冷看著自己腦子不清楚的蕭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