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嘆了口氣,彎腰將蜜餞拿了起來塞進了滿是血水的蕭璟悅的唇里。
“下輩子好好投胎吧-->>!一路好走!”
突然蕭璟悅抬起手死死抓住了雙喜的手。
蕭璟悅咬著蜜餞,最后的一絲甜讓她從昏迷中又清醒了過來。
她抬眸死死盯著雙喜,雙喜登時嚇了一跳,想要掙脫開卻沒有辦法。
人在死之前爆發出來的力道實在是大,雙喜有些痛恨自己了。
他這是發的什么善心?
蕭璟悅死死盯著雙喜,突然笑了出來:“謝謝公公,我有個秘密告訴你,你可以拿來保命。”
雙喜愣怔了一下,蕭璟悅湊到了他耳邊低聲笑道:“白家……”
雙喜登時聽傻了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面前的蕭璟悅,一把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說清楚些!你……”
蕭璟悅緩緩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眸卻不甘心閉上,死死盯著啟祥宮鎏金的天花板。
雙喜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緩緩起身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怎么會?怎么可能?
許久他才回過神,將手上沾染了的血跡狠狠在一邊的帳幔上擦了擦,轉身逃出了啟祥宮。
身后啟祥宮屋檐下吊著的馬鐵傳出了枯燥的叮當作響的聲音。
雙喜一直逃出了很遠,才驚魂未定的看向了啟祥宮的方向。
此時夕陽西下,紅色宮墻與遠處的似血殘陽交融在了一起,像是鮮血將整座宮城都澆灌了一遍,開出了這世上最惡毒的繁花。
雙喜忙轉過身急匆匆朝著養心殿走去,不一會兒司禮監太監尖銳悠長的聲音傳遍了宮城。
“皇貴妃薨!”
按理說蕭璟悅臨死前已經被剝奪了皇貴妃的封號,甚至連姓氏都被剝奪了。
可雙喜進了養心殿同景豐帝復命后,景豐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讓司禮監太監在宮里頭報喪,甚至還用的是皇貴妃的稱號。
皇貴妃三個字大概是蕭澤對十年前那個明媚飛揚的石家姑娘最后的愧疚了吧?
玉華宮,榕寧正在縫制小衣服,司禮監太監報喪的聲音傳來,她被縫衣針狠狠扎了一針。
白皙的指尖滲出一顆赤紅色的血珠,她忙將衣服放在一邊。
“主子?”一邊幫忙的蘭蕊忙用帕子幫榕寧捂住了指頭,隨即翻找藥箱。
“不礙事,”榕寧笑了笑,起身下了床榻,來到了窗戶邊。
她將窗戶推開,深秋的風猛地灌了進來,將她的發梢吹散了去。
“主子,小心風寒,”蘭蕊現在一刻也不敢松懈。
主子懷著這一胎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她們這些服侍的人自然是小心萬分,任何一個閃失都不允許有。
蘭蕊將披風披在了榕寧的肩頭勸道:“蕭家垮了,寶卿公主的仇終于報了。”
榕寧點了點頭,抬眸看向了外面漸漸黑了下來的夜空道:“準備一些紙錢,香燭。”
蘭蕊登時傻了眼,這宮里頭可不興燒這個,若是被人發現難免又是一樁公案。
如今多少人盯著寧妃的玉華宮,都得了紅眼病了。
生怕找不出玉華宮的把柄來,此番自家主子倒是主動送把柄出去。
榕寧看著臉色驚恐的蘭蕊笑道:“不必害怕,你用麻紙剪一些紙錢,平日里禮佛上香用的香燭拿過來一些,還有寶卿公主的靈位。”
蘭蕊頓時了然,心頭一陣酸楚,忙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置辦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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