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風(fēng)說罷將手中的書信散了出去,隨即又彎腰拆開了其他的書信。
這些書信絕無可能偽造,上面都打著蕭乾月公主府特有的火鉗印記。
這還是蕭乾月云游域外回來后學(xué)到的特殊法子。
用蠟油澆筑在信封封口上,按壓成各色花紋,這種做法在大齊很罕見。
唯獨(dú)蕭乾月的公主府這么做,她太自信了,自信到了自負(fù)的地步,便是這些私下往來的信件也裝飾了自己喜歡的封口。
這些信讓煥如所說的話,可信度更是提升了幾分。
每一封信都是蕭乾月與刑部員外郎王志大人的暗中交涉。
蕭乾月給了王大人兩千兩銀子,條件是買大牢里牧流螢的一條命。
畢竟牧流螢是沈凌風(fēng)的妻子,王志覺得害怕便將當(dāng)初的密信都保留了下來,不想竟是有些被煥如從中掉了包落在了他的手中。
那些書信快速的在人群中傳開,也有一些被雙喜雙手捧著送到了蕭澤的面前。
煥如抬高了聲音道:“這些書信是公主殿下托我送出去的,當(dāng)時我長了個心眼將這些書信另外存了下來。”
“上面的筆跡,沈?qū)④娍勺屑?xì)查看,我絕無半分虛?!?
“皇上,可派人去王大人的家里去查,一定能查出信件?!?
“誰都知道長公主心狠手辣,翻臉無情,與他結(jié)交的這些證據(jù)大家都會留著的?!?
蕭澤此番被架在了火上烤,若不徹查此事,大有包庇自己皇妹的嫌疑。
到時候得罪了沈凌風(fēng),便是寒了其他武將們的心。
可若是徹查的話,今日的婚約怕是不能繼續(xù)了。
若是賜婚做不得數(shù),沈凌風(fēng)做不了駙馬,他手中的兵權(quán)又該以何種借口收歸他所有。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寵愛至極的皇妹,居然有這么多的把柄被人家抓在手中。
蕭澤看了一眼四周圍觀的百姓,早已經(jīng)是群情激憤。
此時若是不做點什么,道義上說不下去。
他冷冷看向了面前跪著的煥如,不禁冷笑了出來。
當(dāng)初自己的皇妹之所以能將書信交給他,讓他傳遞,也是對這個人極其信任,如今皇妹只怕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書信不停的被傳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看向蕭乾月的視線都帶著萬分鄙夷。
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惡劣了,沈?qū)④娫谇熬€英勇作戰(zhàn),保家衛(wèi)國。
后方的權(quán)貴竟然殺了人家的妻兒,這叫什么事?
蕭乾月喜歡沈?qū)④姷挂矡o可厚非,可是這個女人為了嫁給人家沈?qū)④娋谷挥H自到大牢里殺人?
還有沒有王法?
這還是沈凌風(fēng)大將軍的妻兒,那普通老百姓在她蕭乾月的眼里,怕是連一只爬蟲都不如。
煥如高聲道:“皇上,不僅如此,草民還有公主殿下迎來送往所記錄的賬冊?!?
“公主殿下賄賂刑部官員,迫使王大人協(xié)助她那晚進(jìn)入大牢殺了沈家少夫人。”
“其中公主殿下所送的珠寶,綢緞,鋪面都一一記錄在冊,草民在手里藏了兩本?!?
煥如撕開衣襟,又拿出了兩本賬冊,雙手捧到了蕭澤的面前。
如果先前的書信僅僅是一道開胃小菜,這兩本密密麻麻記錄著長公主府近些年結(jié)交官宦的賬冊,卻是不容忽視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