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疲憊中睡去之后,柳飄香閉眼休息了片刻,做了起來,拿起丟在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不一會就招了兩名侍女進來,那兩名侍女輕手輕腳的替我洗澡換衣,我雖然曾經醒了一會兒,卻是半個指頭也懶得動,等我醒來,已經躺在干凈的床鋪上,穿著熏香的睡衣,我看看身邊沉睡的柳飄香,臉一下子紅了,訥訥的說不出話來。柳飄香睜開眼睛,輕笑道:“狀元郎,怎么不高興被我這青樓女子奪了童子身么?”我更是面紅耳赤,半晌才道:“你嫁給我好不好?”柳飄香先是嘲諷的笑了,但看到我認真的神情,嘆了一口氣,道:“不成的。”
“怎么,需要很多銀子么,需要多少,我會有辦法的。”我焦急的問道。
柳飄香抿嘴笑道:“不是的,我早就賺夠了銀子,贖回了自由。”
我黯然道:“那么,你不肯嫁我,是不是我不夠資格。”
柳飄香驚奇地問道:“你是翰林學士,我就是嫁你為妾也不免影響你的仕途,你真的要娶我為妻么?”
我淡淡道:“那么什么關系,大不了我辭官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很田當官,這幾年我還是有點積蓄,買上幾百畝天地還是可以的,只是,我怕你不喜歡這種清貧的生活。”
柳飄香露出無意表的笑容,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而且沒有一絲猶豫,我閱人無數,原本早有從良的意思,可是當我賺夠了銀子,突然想到,我能夠嫁給誰呢,那些自命風liu的色鬼,只是那副嘴臉我就惡心,若是老實的好人又嫌他呆板無趣,雖然有幾個令我傾心的人,可是只要想到嫁給他之后,日后年老色衰,被他棄如破履的情景就不禁心寒。唉,今日見到你,你是真的欣賞我的舞姿,我看得出來,你知道我在舞藝上投了多少心血,所以我自薦枕席,幸喜君子真誠待我,可是不行啊,飄香性子輕浮,不能相夫教子,我就像江南的燕子,喜歡繁華,喜歡自由,再也不能被籠子關起來了,江郎,日后飄香或者閱盡天下男子,可是江郎要記得飄香心中最愛的始終是你,你可不能嫌棄飄香,偶爾來看看我好不好。”
我心里一痛,我聽得出來,柳飄香說的是真心話,沒有絲毫欺瞞,這樣奇特的女子,真的沒有男人可以留住她。握著她的纖手,道:“飄香名動京華,江哲雖然有個小小官職,若是常來相聚,不免惹出是非,今日一別,雖非永別,也是難得再見,飄香,飄香,你我相忘于江湖,勝過相濡以沫,若是日后相逢,你不要視我為路人才好。”
柳飄香嬌軀震動,她知道這青年的心意,他不會滿足和她暗通款曲,若不能娶她為妻,日后就不會再來找她,但她已經滿足了,在虛情假意的人生中,她終于得到了一份真情。
當我走出艙房的時候,看見心滿意足的齊王,和滿面羞紅不敢見人的秦公子,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我們早點回驛站休息吧。”齊王看看我,笑道:“怎么樣,昨夜可春風得意么?”
我心里嘀咕,他知道我和飄香在一起么?我只是淡淡一笑,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齊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看來他昨夜忙于采摘鮮花,他的那些侍衛應該也在風liu吧。在踏上河岸的時候,我不由回頭看去,那飄香畫舫沉靜非常,那里埋葬了我的初戀。
送齊王他們回去之后,我急匆匆的趕回住處,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昨夜風liu快活,不知有人虎視在旁,齊王此人,其心莫測,監視之人,我已處置。
我的手一抖,小順子真的是忠心耿耿,只是不知我何德何能,得他這般看待。
就在這時,驛館之內,齊王面沉如水,階下站著一個面色慚愧的侍衛。齊王冷冷道:”你說你沒有監視江哲,為什么?“那個侍衛滿面驚惶地道:”殿下贖罪,臣原本奉命,在對面的艙房監視江哲,可是不知怎么突然睡了過去。“齊王神色更加嚴峻,卻沒有怪罪,只是讓他下去。
坐在他旁邊的秦公子淡淡道:”我已經檢查過了,他是被人點了穴道。能夠在這種狹小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點了他的穴道,這人的武功至少在我之上。“齊王疑惑地道:”可是我看江哲并不會武功,難道是他已經到了反璞歸真的境界。“秦公子微微皺眉,想了半天道:”當今世上到了那種境界的只有家師、少林寺的慈真長老,以及魔門的宗主京無極三人,這江哲年紀如此之輕,我絕不相信他能達到這種境界。“齊王若有所思地道:”二哥和梁婉都要我注意這個江哲,本來我還不以為然,可是前日一見,就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昨夜之事更令我難解啊。南楚俊杰果然不凡,幸好,幸好,此人韜光養晦,似乎還不會成為我們的障礙。“
秦公子低頭道:”若是你覺得他麻煩,我可以幫你的。“
李顯搖頭道:”這樣的人物,怎可輕易殺了,再說,我們也未必成功。“說罷他的眼中閃過耀眼的光芒。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