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整體瞧著沒有什么不尋常之處。
祈愿見謝南梔不解,開口解釋:“她便是翰林學士趙家之女,趙昭寧,謝辭舟的未來夫人。”
謝南梔看了幾眼,趙昭寧與她沒有仇恨糾紛,亦無接觸的幾率,遂收回目光。
又聽得軒爺惟妙惟肖地描述了片刻,忽然,一道身影擋住謝南梔的視線。
抬頭往上打量,正是那位趙氏女,趙昭寧。
“你是謝南梔。”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謝南梔頷首。
她們的桌子位于茶坊最后一排,趙昭寧站著,擋不到后面的人,遂也無人發現后面的動靜。
“你為何要辱沒謝國公府名聲?辱沒謝世子名聲?”出口便是刁鉆的問題,趙昭寧神態肅穆,沒有嘲笑,沒有譏諷,亦沒有慍怒。
平平淡淡的,好似質問的人不曾是她。
未來的國公府世子夫人詰問曾經的國公府嫡女,氣氛委實難評。
謝南梔不知來人意圖,打著馬虎:“你要不坐著說?”
趙昭寧恍若未聞,繼而再問:“你為何要讓香客們發現謝世子私會?”
祈愿與謝南梔對視一眼,至今為止,無人得知此事是她們所為。
閑話的眾人不在意是誰喊去的香客,謝國公府的人只怕也以為是溫皖手腳不清。
她們二人的名字從始至終未在這段故事中出現,趙昭寧又為何這樣猜測?
謝南梔努嘴,佯裝糊涂:“我?你是不是聽錯了,軒爺不是說是溫皖引過去的嗎?”
“是你。”趙昭寧說話不留余地,“那日我就在現場。”
“我不蹚你和謝國公府之間的這段渾水,我只想知道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謝南梔瞇著眸子,不蹚渾水走掉就是,為何還來找她,一直追問緣由,還特地告訴她,她的行蹤被人瞧見。
常人聽聞她的遭遇,頂多關心一下背后真相。像趙昭寧這般固執追問,倒像在確定什么一般......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謝南梔大膽猜測:“你不喜歡謝辭舟?”
聽書那會兒她便注意到,趙昭寧仿佛沒有情緒,不憤怒,不猜疑,比周遭的聽客情緒更加穩定。
加之冠上謝辭舟未婚妻的頭銜,聽到未來丈夫私會,沒有半分波瀾,更是奇怪。
趙昭寧沒有回答,沉默片刻道了再見:“有緣再會。”說完只身離去。
祈愿和謝南梔也沒了繼續聽的心思,桌上放下幾塊銅錢相繼離開。
......
回到青云巷,府門大敞,謝南梔步入正廳便聽見顧危與雁尋談話。
“再加大點藥量。”
“是。”
雁尋領了旨意轉身退下,經過謝南梔時目光不偏不倚。
反倒是謝南梔,數日不曾見過雁尋,猶如故人重逢,心中有種難以喻的澎湃。
本想和她攀談幾句,卻被男人打攪。
“過來。”清清冷冷的嗓音打著旋傳來。
謝南梔還有些尷尬,攥著手里羅帕,挪著步子上前。
烏龍還沒過去多久,這就相見,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她低著頭,不敢直視督主眼睛。
“膽小鬼。”顧危倨傲譏諷,往她手中丟了把鐫刻著雄鷹展翅黑紋的匕首,“過段時日本督不在京城,你可用這把匕首防身。”
小女娘驀地抬頭,興奮地將匕首翻來覆去,眸子里的激動不自明。
顧危的臉倏的陰沉,他道:“本督不在,你這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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