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你爸爸媽媽在半路上就下了車去找你去了。我死攔都沒有攔住,是我對不起你......”坐在最后排的蔣岳州有些愧疚的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林美鳳拽了他一把不滿的說道:“關你什么事,那是他們自己要死要活的要去的!我們勸也勸了攔也攔了,仁至義盡了!”
“仁至義盡?”顧寧猛地看向林美鳳,幾乎是咬牙切齒:“末日爆發的時候我開著車去把你們一家人救出來,從喪尸群里把你拉出來不止一次!現在你跟我說仁至義盡?!”顧寧的目光在那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目光無比的冰冷:“還有你們這些人,我當初就該讓你們去死。”她沒有怒吼,只是無比平靜而冰冷的說著。
沒有人能說得出話來,雖然他們感覺到被侮辱了,臉上像是被顧寧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們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顧寧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林美鳳還想爭辯,被忍無可忍的蔣岳州吼了一聲:“你夠了!給我閉嘴!”
方法看著那些人,顧寧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什么,他問起的時候也只是一語帶過說是失散了,可是此時他看著那些人的表情和他們口中的話卻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放下了原本拉住顧寧的手,目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小聲說道。“顧寧,我們不是要故意拋下你的,當時是蔣瑜說你被喪尸咬了,所以我們才......”
蔣瑜頓時慌了一下,然后看著顧寧委屈的說道:“不是的顧寧,當時我是看到你的手流了好多的血,所以我以為......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說要拋下你!”她突然一把抓住顧寧的手臂,關切的看著她:“......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安全回來了。寧寧你知道嗎,這些天我都生活在內疚和痛苦之中,晚上也一直在做噩夢,我覺得就是我害死你的......”
“難道不是嗎。”顧寧把她的手甩開,冷冷的看著她說。
蔣瑜瞬間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寧,眼眶里迅速凝聚了一層霧氣,眼淚一下子就從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里滑落下來:“顧寧......”
“嘖。”一直抱著胸在一邊沒說話的莊辰突兀的嘖的一聲,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了過去,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蔣瑜道:“真是嘆為觀止。”
她什么也沒說,卻一聽就知道里面的嘲諷意味甚濃。
蔣瑜眼角流下的眼淚一下子就從惹人憐惜變得有些滑稽了起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家梓終于開口了,他微微蹙著眉,看著顧寧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又似乎在看一個在無理取鬧的孩子:“顧寧。當時的情況,如果你真的已經被喪尸咬了,讓你上車,那么我們這一車人都不能幸免......”
莊辰再次發,帶著譏諷:“所以你們就把她丟下了?”
陸家梓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看了莊辰一眼,然后接著說道:“如果當時在車外的是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果當時我上了車,就算我真的是被喪尸咬了,轉換成喪尸所需要的時間也足夠你們應對。可是你甚至都沒有確認我是不是真的被喪尸咬了,只是因為你不愿意冒那么一點點的風險,所以就讓我去死......”顧寧說到這里,聲音微微一頓,然后冷冷的看著他說:“我也不是任何一個人,我是顧寧。”
她說完這句話之后沒有再給陸家梓說話的機會,她接著說道:“你應該沒有忘這輛車是我弄來的吧?”
陸家梓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他正要說話,但是顧寧沒有給他機會,她用手里的長刀敲擊了幾下扶手,然后對著車里的所有人說道:“現在,你們都給我滾下去!”她頓了頓,目光從陸家梓蔣瑜林美鳳的臉上一一掠過,就連看到蔣岳州,也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目光無比的冰冷:“所有人。”
車里頓時就是一陣騷亂,那些人臉上的心虛一下子就消失無蹤,完全變成了恐慌和憤怒......
“顧寧,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你憑什么讓我們下車?”一個中年婦女激動地站了起來:“這車又不是你的!”
林美鳳尖酸的嘲諷道:“顧寧,你爸爸教了那么多年書結果就教出你這么個不懂道理的女兒啊?!”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甚至有些人還帶著挑釁,意思是我們就是不下車你能拿我們怎么樣?少有的幾個人都不敢跟顧寧對視,只是低著頭,卻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誰都知道,如果現在沒有了這輛車他們的危險系數會增加許多,在生命面前,臉面又算得上什么呢?
就當他們得意洋洋覺得顧寧奈何不了他們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是槍聲!
包括方法在內都嚇了一大跳。
車里不少人都嚇得驚叫了一聲。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莊辰的手上,她的手上拿著一把□□,剛剛開槍的人就是她,此時在她的頭頂上就有一個黑色的槍洞,再看她手里的槍,就格外的具有威脅性。
方法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腰間,就發現那里空無一物了。
莊辰舉著槍,對著車里的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著實是美麗的,但是看在那些人的眼里卻是說不出來的森寒可怖,她微笑著說道:“你們說,如果我現在殺人還會不會有人管?”
方法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莊辰臉上的笑容一斂,然后寒聲道:“你們要不要試試看我敢不敢殺人呢?”說完,她把黑洞洞的槍口一一從那些人的臉上掠過,但凡被槍口指過的那一張張臉都迅速變色,全都噤若寒蟬。
莊辰輕蔑的說道:“顧寧,你看到了嗎,有的人,天生就是賤,不能跟他們講道理,看,他們這不就乖乖聽話了。”
“莊辰,你嚇到他們了。”顧寧微笑著伸手把莊辰的槍壓了下去,然后說道:“這車里大多數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總不至于做的太絕了。”她頓了頓,說:“也別臟了自己的手。”
莊辰詫異的挑起眉。
就當車里的人悄悄的松了口氣的時候,陸家梓卻看著顧寧嘴邊的微笑心里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顧寧手里的刀直接插向了她旁邊第一個位置的車窗玻璃!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顧寧手勁奇大,居然就是這一下就把那扇車窗玻璃給擊碎了!玻璃四濺,就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更是被就從他鼻梁前擦過的刀嚇得渾身都軟了!癱在了座位上大氣都不敢喘。
而其他人則徹底被顧寧的做法和暴力給震驚了!
但是顧寧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接著把對面的車窗也一刀捅碎!
就當她要對著第三塊玻璃動手的時候,陸家梓終于反應過,就要上前阻止,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他,莊辰面若寒霜,槍口瞬間移動對準了他的腦袋,手指按在扳機上,隨時都有可能按下。
陸家梓看著莊辰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里的殺意,一動也不敢動了。
而車里的其他人,本來就是一群只會嘴上功夫的人,這時候哪里還敢說半個字。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寧一刀一刀把中巴車的玻璃一塊不留的全都給碎了。
就連車前面的擋風玻璃顧寧也沒有放過。
這邊這么大的響動,自然引起了外邊一些人的注意,看到顧寧一塊接著一塊的把車玻璃全都給砸碎了,都心想不知道這女孩兒跟這一車人有多大的仇。
這個時候一輛車失去車玻璃那就等于失去了屏障,開在路上沒有半絲安全可了。完全就相當于報廢了一樣。
顧寧砸完所有的玻璃,才覺得有些痛快,她最后冷冷的看了陸家梓和蔣瑜一眼,然后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最好從現在開始禱告我爸媽不會出什么意外,不然下次見面我就不會這么友好了。”她說完這句話,嘴角微微勾出一個嘲弄的笑:“祝你們旅途愉快。”
她說完,臉色驟冷,再也沒有看這些人一眼,踩著滿地的碎玻璃從車上走了下去。
莊辰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家梓說道:“希望你現在沒有后悔當初丟下顧寧。”說罷目光掃視了一眼那些支離破碎的玻璃窗,幸災樂禍的學著顧寧說道:“旅途愉快。”
說罷就下了車。
只有方法什么都沒說,只是神情復雜的看了陸家梓一眼,然后也跟在莊辰的身后下了車。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