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緊緊地抓住了被塞到她手里的刀,猛然轉(zhuǎn)頭,只看到朝陽下一頭金發(fā)身材削瘦的女孩兒拎著刀隨手把那只被棍子穿過胸口,卻還在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喪尸一刀砍掉了脖子,然后迎著那幾只圍過來的喪尸沖去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道纖細(xì)削弱的身影沖向那些可怕的喪尸,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這股勇氣促使她提起了手里的刀,閉著眼睛叫喊著把手里的刀高高揚(yáng)起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只喪尸的頭上砍去!
噗嗤——一聲。
散發(fā)著惡臭的粘液噴濺出來,黃夢瑤顫抖著睜開眼,就看到自己面前這只整張臉都開始腐爛的喪尸的半邊腦袋都被砍斷,那雙灰青色的眼睛里明明沒有一絲活人的光亮,此時她卻仿佛看到了那雙眼睛里的驚愕,只聽到砰的一聲,那只喪尸朝后仰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了。
程銘前沖的腳步硬生生的停頓在了離黃夢瑤兩米處的地方,驚愕萬分的看著那只腦袋被劈成兩半的喪尸砰地一聲倒地。
黃夢瑤握著刀看著地上那只被她殺死的喪尸,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神完全是茫然和放空的,仿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身邊響起一道惡狠狠地聲音:“還不跑!想死嗎?!”
她才恍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里的刀跟上了前面那個頂著一頭金發(fā)的女孩兒。
“快快快!往這邊跑!”只見前面百米遠(yuǎn)的地方賈道長正在對著他們死命的招手。
這邊落單的幾個全都往那邊跑了過去。
那邊是一片平房,一條同時只能供三個人并行的小道,還有一扇鐵門擋道。
“顧寧?!”賈道長看到顧寧的時候,連下巴都快掉了:“你又從哪里鉆出來了?!”
等最后一個人也沖了進(jìn)來,賈道長連忙放下了鎖扣,不到三秒鐘就有一只可以奔跑的喪尸沖了過來,大力的撞在了鐵欄門上。
賈道長嚇得倒退幾步,差點(diǎn)沒摔在地上,忙不迭的對著幾人說道:“快跑快跑!”
顧寧卻是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折返回去,在幾人驚愕的目光中,手里的刀狠狠地朝著那只不停撞擊鐵門的喪尸的臉上捅了過去!直接把那只喪尸的腦袋捅了個對穿,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接連撞過來的幾只喪尸都被她用同樣的方式解決了。
那幾個人的目光從驚愕變成了震驚,程銘最甚。
顧寧把刀從喪尸的頭顱里抽出來,那具喪尸的尸體仰面摔下,看也沒看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現(xiàn)在多殺一只喪尸,以后就多一分安全。”顧寧簡意賅的丟下那么一句,然后帶頭沿著這條小道往前走去,
幾個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些異樣,然后都跟了上去。
賈道長是見識過顧寧殺喪尸的,不過是在晚上,顧寧直接把刀捅進(jìn)了喪尸的腦袋,他也沒怎么看清顧寧是怎么出的手,但是這一下,他看清了,看向顧寧背影的眼神就有些變幻莫測。
相比之下,程銘是最震驚的那個,在他的印象中,顧寧一直是斯斯文文行舉止都十分溫和的女孩子,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在火車站見她時她笑瞇瞇的樣子。程銘實(shí)在是很難把自己腦海里顧寧的印象跟前面那道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莫名的銳氣的顧寧聯(lián)系到一起。
黃夢瑤更是看著顧寧的背影心情復(fù)雜。
另外幾個都是之前跟程銘他們一起的那幾個人,都默默的跟上了顧寧。
比起他們那些復(fù)雜的心理活動,顧寧此時心里卻是有幾分懊惱。
她趕了一夜的路,沿途都沒有發(fā)現(xiàn)父母的蹤跡,到了天快亮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喪尸群,被好幾十只喪尸一路追趕,好不容易仗著自己的速度優(yōu)勢甩脫,結(jié)果又撞上這一群。
她救黃夢瑤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看清她的臉。
救人也并不是出于助人為樂的精神。而是她認(rèn)為現(xiàn)在這樣的世界,多救一個人,多殺一只喪尸,就意味著以后能夠多一分安全。
在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顧寧并不“吝嗇”。
但是在經(jīng)歷過那樣的背叛之后,顧寧已經(jīng)不再那么充滿善意,她收斂起自己那副看起來就很好親近的充滿善意的神情,變得淡漠而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想到的只是希望,或許有那么一天,喪尸全都被殺死,這個世界又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
這未嘗不是另外一種方面的心理安慰,但是也只有抱著這樣的期望,才更加有勇氣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這條狹窄的小道過去是一個院子,一棟三層樓的房子,院子里還有兩排水泥鑄成的花圃,里面種了些花,還種了兩棵桂花樹,這時候正是桂花樹開花的季節(jié),滿樹都是金色的小花,這兩棵樹的花香特別的濃郁,導(dǎo)致整個院子里都充斥著濃郁的桂花香味,以至于都把那股尸體的腐臭味給遮蓋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