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高廠長一貫都是這樣,是我們全廠干部職工的模范。”徐真新點頭如啄米地附和道。
徐盈把目光投向在座的幾位副廠長,說道:“氨水池爆炸和兩煤耗治理的事情,本來都應當是由廠長來匯報的。現在高廠長不在,你們哪位廠領導來代替他匯報一下?”
“我來吧。”裘國梁說,他原本也是分管生產的副廠長,這事是他分內的事情。
氨水池爆炸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兩個工人違反生產紀律,擅自離崗跑到氨水池頂上去抽煙,引燃了尾氣排放管中的氫氣,導致爆炸。
爆炸造成當事的兩名工人一死一傷,重傷的那位經過搶救已經脫離了危險,但人肯定是殘了。另外就是現場飛出來的隔熱棉砸傷了路過的高逸平。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人員傷亡。
由于尾氣管中的氫氣數量不多,這起爆炸沒有造成嚴重的設備和建筑物損壞,一些小的破損經過這幾天的修理,也已經恢復,對生產沒有造成明顯的影響。
當然,這畢竟是一起一死兩傷的安全事故,相關責任人還是要受到處理的。其他企業都有類似的先例,滄海化肥廠就算是抄作業,也知道該如何做,提出的處理意見讓徐盈他們也沒啥好說的。
匯報完氨水池爆炸的事情,接下來就是兩煤耗的事了。幾個月前,化工廳就向滄海廠發了警告,要求滄海廠拿出治理方案。原本化工廳給出的期限比現在還要晚一些,但因為發生了氨水池爆炸一事,化工廳派出了調查組,就索性連這件事一塊了解了。
“關于兩煤耗改造的事情,我們廠非常重視,高廠長親自主抓,并向滄塘縣政府做了正式的匯報。滄塘縣經委領導親自到了我們廠,指示我們要認真對待,真抓實干,切實落實化工廳提出的整改要求……”
裘國梁拿出一份講稿,磕磕絆絆地開始念起來。
“老裘,你這個稿子就別念了。”徐盈打斷了他,“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咱們用不著這些官場文章,你這份稿子,留著寫總結的時候用吧。老裘,你就說說看,關于兩煤耗超標治理,你們廠準備怎么做,目前又做到了哪一步。”
“嘿嘿,我就知道徐廳長不愛聽這個。”裘國梁笑著收起了講稿。他和徐盈也是很熟的,知道對方的脾氣。既然徐盈讓他直說,他也就甩開講稿隨便說了:
“徐廳長,喬處長,冀工,我們廠的兩煤耗偏高,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歷史問題。滄塘縣的經濟在省里是排在中后水平的,當初建設我們滄海化肥廠的時候,資金投入就比其他縣的氮肥廠要少,導致我們的很多設備都比其他廠落后。
“這些年,尤其是78年以來,省里很多縣的小氮肥廠都進行了設備更新,兩煤耗大幅度下降,有些廠的水平已經降到了2噸以下。而我們廠,盡管開展了轟轟烈烈的降耗節能行動,但因為基礎差,設備年久失修,目前兩煤耗還接近3噸,拖了全省的后腿。”
“所以裘廠長的意思是說,滄海廠必須更新設備才能把兩煤耗降下來,是嗎?”徐盈替裘國梁把后面的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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