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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加的入墨,大雨傾注。
所有人皆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老大—唐梟,只有他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干嘛。
唐梟面目沒有表情,牽了牽嘴角肌肉。
“繼續(xù)!”
一名副將小心翼翼地問:“唐校尉,你看這雨下成這樣還能繼續(xù)下去嗎?”
“我說過了,繼續(xù)!”
唐梟的聲音表明了他的命令無可置疑。
軍令如山,兵士雖滿心畏懼和不滿,但也只能掉頭走向那洞口處準(zhǔn)備。
唐梟心稍稍平復(fù),一抬頭,卻見雨地里仍站立著一人原地垂手而立,雨水透濕了他的士兵衣服。
“你,沒長耳朵嗎,我說的話聽沒聽見?”
其他人也停住,轉(zhuǎn)過身來看那人,誰這么有種?
“混蛋,我的話沒聽見嗎!”唐梟咆哮。
那人緩緩抬起頭來,輕輕扯掉自己濕透的帽子,扔在地上。
黑夜里,一雙發(fā)亮的眸子直視唐梟。
“唐校尉,我們這次見面,天公可不怎么作美啊!”
這次唐梟分辨得清楚,正是挹翠樓和自己交過手之人!
唐梟沉聲大喝:
“給我抓住他!”
喝畢,箭步騰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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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十六索性把起一只精致的紫砂壺,愜意地對嘴喝了一大口。
“你這次肯定又好好地教訓(xùn)了他一頓,那個(gè)倒霉的翊麾校尉。”
李默余微微搖頭。
“沒有。”
“沒有?那可曾是你的手下敗將啊。”殷十六有些失望。
他打小俠義嫉惡的心里,總有著一種少年情節(jié),就是故事的結(jié)局壞人總要被痛快教訓(xùn)才好。
劉馳馳看他一臉的煞是認(rèn)真只想笑。
“讓你失望了。”李默余微微抱歉地說:“在他縱身而起的一瞬間,我才發(fā)覺他們原來早有準(zhǔn)備。”
劉馳馳道:“怎么了?”
“他見我后一個(gè)騰身而起,我原以為是為了襲擊我,但卻不料他一騰身,立刻露出了身后十幾名滿弓荷箭的神策軍,不等我反應(yīng),那一排箭已迅速離弦,朝我疾射過來。”
“真夠陰險(xiǎn)!”殷十六感慨。
劉馳馳不無歉意地說:
“這是因?yàn)槲仪耙煌淼牟恍⌒谋┞叮攀顾麄儗@次行動(dòng)有了防備。”
李默余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
“箭雨迎面而至,我急忙抽劍撥打雕翎,待我應(yīng)付完這一陣,再找唐梟,已不見他人影。這時(shí)又一撥士兵揮刀撲來,我只能回身格擋......
而這時(shí)從前院方向,又突然沖出十幾騎人馬,全副甲胄,狂奔而來,令狐嗣麾下驍騎營!”
“你一旦被眾多的兵士纏住,沒完沒了地應(yīng)付,想脫身都難,更別說殺那唐梟了。”劉馳馳說道。
“確是這樣。一時(shí)間,我腹背受敵疲于招架,眼看著被他們圍得脫不了身。”
殷十六滿以為是場殲敵之戰(zhàn),想不到李默余竟被伏擊得如此辛苦。
他急切問道:
“那你最后怎樣脫身的?”
“緊要關(guān)頭,聽得后山方向傳來一聲嬌呼:趕緊上馬!我一回頭,一匹健馬疾馳過兵從,把唐梟的隊(duì)伍沖散開來。在它身后,滾滾河水從上至下席卷而來。
那一騎轉(zhuǎn)眼間到了我眼前,馬上正是悟門。我借她手力翻身上馬,一步未停歇地從人叢中沖了出去。
再看身后,唐梟的翊麾營和令狐嗣的驍騎營轉(zhuǎn)眼間被沖得七零八落,滾滾濤浪已把后山瞬間變?yōu)橐黄瑵蓢!?
“那地宮呢?”
“自然也淹沒進(jìn)水澤里了。”
殷十六和劉馳馳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你們倆把法門寺地宮給淹掉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