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城市的高樓和玻璃櫥窗逐漸鮮亮起來,可街上的人群疏疏離離,多少使這個清晨顯得有點寡淡。
有人說,人群疏離的地方,欲望會顯得比較重要。就如同,沒有文化的地方,人們會比較容易感到饑餓。
蘇楚瀾正想加了一腳油門駛過立交橋的時候,被一幫簇擁在橋下的人群吸引了注意。
這是一群清早無事起來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手抄在兜里仰望著橋上。有些人忍不住伸手,指指點點,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共同的興奮。
“嘿,這哥們蹲了十來分鐘了,怎么還不跳。”
“瞧這副打扮,他是瘋了吧!”
......
蘇楚瀾放慢了車速,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逆著陽光往上看。
清晨帶寒的風里,一人蹲在二三十米高的橋欄上,紋絲不動。
他麻布質地一般的長衫和他臉上凌亂的繃帶,被風吹開,散亂飄飛。他目光如炬地俯視地面,他在逡尋......
“媽的,該死的賒刀人!”
蘇楚瀾捶了一下方向盤罵道,然后一踩油門加速開了過去。
......
他把黑色的寶馬停在沿途的輔路上,這是城郊的一段土路,然后豎起衣領點了根煙步行往回走。
他沒有直接去公寓,而是走進對面的小超市,借著買煙的時機觀察了一下公寓樓周邊的情況。
周末早晨的人并不多,一切好似正常。
既沒有看到那些陰魂不散的賒刀人,也沒見到黑爺的那幫鬼頭鬼腦的狗仔。
他徑直走到自己的車面前,開門鉆進了駕駛室。
汽車發動的瞬間,他看見身后的傳達室瞬間竄出來三個警察,拿著警棍從車后撲過來。
“站住!”
“媽的,這個吳海強又陰我。”他咬牙罵了一聲,一腳油門迅速把車開出了大院。
門口忽然就多了兩輛閃著警-燈的警車,一左一右堵住了兩邊的路口。
其中一輛上下來了個體型微胖的警察,拿著一個擴音器喊道:
“蘇楚瀾,你不要想逃了,請下車配合我們!”
又是那個吳海強!
透過車窗蘇楚瀾狠狠地盯他看了一眼,一咬牙猛踩油門,車子順著人行輔道竄了出去,把個吳海強一個閃身嚇得避回到車上去了。
馬路上的車不多,迎著刺眼的陽光,蘇楚瀾的車子一溜煙的跑了......
沿著出城的路,蘇楚瀾一路開下去。
期間電話響了兩三次,他一看是吳海強的接都沒接。
車子直到出了城門才停了下來。
他下車抽了根煙,仔細分辨了一下,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已把車子開到了通往國父山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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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郊的國父山綠樹蔥蘢,掩映在一片綠色的晨霧里。靈谷書院就坐落在山的半腰。
國父山,原名鐘山,完成推翻華夏最后一個封建王朝統治的國父先生,死后就葬在此處。也有傳此處葬的僅是他衣冠靈柩。
國父山的占地非常大,面積足抵得上半個南都城,夜間開車進來,道路幽曲,加之光線不明,迷路是常有的事。
蘇楚瀾順著大路往山里開了一截,大約兩三里路,車到一個岔路口停下。
他下車張望。
在一個帶箭頭的路牌上,他看到了四個楷體的漢字:靈谷書院。
靈谷書院,徐謙!
蘇楚瀾突然想到了歐曼云方才在電話里提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