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馳馳咧嘴一笑道:
“真有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的。”
簡彤白他一眼:
“難道你不也想快些知道結果嗎?”
他聳聳肩,表示無語。
再看臺子上的兩人,那老孫頭依然面帶微笑,而那獄族的男子神色凝注,從外表看上去也沒什么表情。兩人俱坐著一聲不響地等候。
等了大約一柱香的工夫,聽見門口一陣喧嘩,剛才出去那人雀躍著跑回來了,邊跑嘴上邊嚷嚷著:
“生了!又是女兒,老孫頭你贏了!”
人群一片嘩然。
殷十六暗暗吐舌慶幸道:
“幸好不是我上去賭,要不輸的人就是我了!”
臺上那高個的獄族聞聽此,略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我輸了。”
雖看不見表情,但語氣里倒是沒見多少懊惱。
那老孫頭微微一笑道:
“好,爽快!”
說畢,將面前的銀票拿起收好,將信封鄭重推到那獄族男子面前,抬頭對他鄭重叮囑道:
“務必記得,三日之內!”
男子俯身將信封拿起,把封口處拆開,隨即從里面拿出一張信箋。他看了一眼后,又折好塞入胸襟,然后說了一個字:
“好”。
整個過程,這男子表情看似木然,眼神也出奇地平靜。
相對于臺上兩人的波瀾不興,臺下觀眾反倒炸開了鍋。有人拼命擠上前去想一看究竟,可什么也沒看著。也有人私下嘀咕道:
“看這情形,老孫頭派出的該是筆大買賣。”
“嗯,差不多,很久沒看到這么大的賭注了。”
......
一片紛繁嘈雜之中,獄族男子返身走回自己桌前,把剩下的酒仰頭干完。然后他丟下一把銅錢,帶著幾分酒意甩手就出了門。
......
浮云遮住了月光,巷弄間暗淡一片。
一陣冷風吹來,那男子酒意稍醒。他頓了頓腳步,迎著面前的光線看到一條冰冷的身影灑在青石板上。
他猛抬頭道:
“什么人?”
來人并不答話,迎面快步欺近過來。
獄族男子一聲冷哼,右手抖動間綁帶已然散開,露出寒意森森的刀鋒來。
“找死!”
他一聲喝斥,挺刀便向來人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刀速來得異常迅猛,可來人并未減慢速度,只在移動中微微側了一下身形。
刀,居然落空了。
速度竟然比我刀速還快!
他吃了一驚,綁帶里的眼神便露出狠光來。他把刀勢一撤就手一翻攻向那人的左胸。
眼看著刀鋒快要沾上那人衣服的時候,“倉啷”一聲,那人翻手多出一柄瑩瑩翠色的劍來。
綠光一閃,劍身橫逼住了他的刀鋒。
他又是一驚!可這時他再想撤刀已然來不及了,只有身形后退。
劍鋒隨他刀刃直上,快得讓他來不及反應,轉眼間就到了他的手腕。
而他全身一震,身后撞上了冰冷的墻。
他無路可退,綠光在他手腕隱隱發亮,他也不得動彈,因為他的右手已被他的劍固定在墻上,他大駭,左手瞬間也被一只手牢牢地鉗住。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才剛交手,他便被制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勉強問道,語氣里近乎絕望。
“我就是劉馳馳!”
月色清暉中,劉馳馳的臉龐竟然有著一絲笑意。
這高個的獄族咬牙道:
“是你?”
劉馳馳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無比,他一字一句道:
“告訴你的族人,提防著我,我回來找你們了。”
那人眼神不移地盯著劉馳馳道:
“你,你殺了我,我的族人也不會放過你。”
劉馳馳身后多了一人,白衫輕袍的李默余。他嘆息一聲:
“唉,早知道你一心求死的話,真該一刀殺了你。不過,現在給你條活路”
那人不聽,倔強地別過頭去。
劉馳馳接過來道:
“告訴我,你們接到的山神令要你們聚集到金陵城,是要做什么?”
看他不說話,他又補充道:
“說了我便放了你,我說一不二。”
那獄族仍是一臉不屑,看了他們一眼決然說道:
“要殺就殺,給我個痛快的!休想從我這探到什么。”
劉馳馳搖搖頭,嘆了口氣:
“可惜不能如你愿了,你一定死得不會很痛快。”
那人凝目望他:“你們想怎樣?”
劉馳馳一笑,說道:
“有獄族處,必有往生花。就是不知道,如果把你帶離到沒有往生花的地方,你會怎么死?”
聽聞此,那人突然駭得全身抖動起來,隔著布條都能感覺到他臉部因為驚恐而扭曲得厲害。
可見,沒有了往生花,他們的死相將是極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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