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遠的山寺院墻后面,竟然拐出了一支馬隊。
雨霧迷蒙中,雜沓而來。
起初,劉馳馳以為不過是一支尋常的馬隊而已,想不到等這些人遠遠走近了,他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支披著深色擋雨斗篷的騎兵隊。
斗篷底下,錚亮的鎧甲若隱若現!
“該死!驍騎營都出動了。”李默余背過身去,輕聲罵道:“看來,這幫人確實想要干票大的。”
他跟這幫人在法門寺里照過面,那時雖是在夜里,但還是唯恐被認出來。
騎兵隊走近了,有人開始注意到他們。
好在這兩人反應及時,扭過臉去做喝醉酒狀,一通胡亂語天南地北才把眼前的陣勢糊弄過去。
看著長長的騎兵隊走遠的背影,李默余長舒一口氣道:
“白天就寺院外圍就這般森嚴了,到了晚上塔附近定然不知道要戒備成什么樣子?”
劉馳馳沒有說話,但眉頭早就蹙在了一起。
毋容置疑,這幫人是在法門寺被弄怕了,不想在報恩寺再出什么差池,所以才格外加強了警戒。這無疑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難度,要想阻止他們開挖地宮,非得進到法門寺塔里面才行。
“怎么辦?”默余憂心忡忡道。
他也一時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能牽馬沿著圍墻外四處看看。
再往后走,地勢逐漸變陡,隱隱有些山勢的感覺。他們停下來張眼望去,原來這整座報恩寺乃背山而建,寺院背后竟是一座不高的小山。說是小山,論及高度也頂多是個土丘而已。只不過植被叢生郁郁蔥蔥,襯托出一番不錯的景色來。而那阿育王塔就坐落在丘陵的頂部,地勢最高,所以顯得格外巍峨而挺拔。
默余騎馬上跑了幾步,駐足于一塊平地上極目四望。
“這寺院一帶景色還真的不錯,極目望去竟是如塊綠毯一般郁郁蒼翠,你看那遠處阡陌縱橫,野樹村郭,真的別有一番景致”
說完許久沒聽到劉馳馳應他,便扭頭問道:
“你在發什么呆?”
劉馳馳真的在發呆,他正凝神于那寺院的院墻之上。
細雨迷蒙中,那青色的墻圍上已然騰起了一層薄薄的煙霧。而那煙霧之中竟然一閃而過一個極為纖瘦秀麗的人影,借助著一旁山樹的掩隱,轉眼就消失在寺院院墻里密密的屋脊之間。
“什么人?”李默余警覺地問道。
“女人。”劉馳馳頭也不回地答道,說完一個健步飛身上了院墻。
“默余,你在這里等我!”
話音聲中跳落下去,隨即也轉眼消失不見了。
李默余原地伸了伸手,剛想說待他一起,卻不料已看不見人影,只好作罷,悻悻地等在了原地。
……
劉馳馳翻過的是寺院的后墻,一進去后就看到幾排密密排列的禪房,中間幾株高大的古樹間隔,間或芭蕉之類的灌木掩映期間,他便一時沒了方向。
屋院之間錯落而靜謐,沒有一個僧人的影子,想來都在前院功課。
他正在疑惑間,忽然驚覺右邊灌木叢里響了響,“有老鼠!”,一個人影伴隨著一聲驚叫竄了出來,隨即便向禪房間掠去。
劉馳馳不假思索飛步跟了過去,那人看后面有人跟來,腳步有些慌亂,被劉馳馳三兩步趕上。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佛門凈地。”
那人并不答話,回頭舉起手來就打,雖是女人但動作一點不慢,拳拳帶風,身手甚是了得。
劉馳馳冷靜地左右兩下閃躲開她拳頭,瞅準一個空隙一伸手將她雙掌架住,她再要掙扎,便被劉馳馳一用力逼住固定在了墻上。
“你……”
那人被逼在墻邊動彈不得,情急之下,挺胸猛一抬頭,看到他之后竟然叫了出來:
“蘇楚瀾?”
他也一驚:“歐曼云!怎么是你?”
面前這個女人果真是歐曼云,除了一身唐朝女子的服裝讓他不甚習慣以外,一張漲紅的粉顏,尤其是一張口那一對招牌式白得發光的貝齒,都讓他頓覺親切無比。
“你真是歐姐?”他難以置信地問道,感覺如在夢里一般。
“這還會有假!”歐曼云嗔惱道,說著竟挺起胸來將胸口處的裹紗往下拉了一拉,一團淺色的云彩紋印立刻顯現了出來。
劉馳馳頓時眼光發直,癡看了一會才舍不得地將眼光從那兩團雪白之上移開,他感慨道:
“歐姐,都說唐朝女人開放,想不到你與她們相比一點也不差。”
歐曼云臉色一紅,提緊起衣服慍道:
“費什么話,不是為了向你證明身份,誰好端端的給你看這里?”
他自討沒趣,趕緊岔開話題問道:
“歐姐,你怎么穿越過來啦?”
聽他這一問,歐曼云一臉疑惑道:
“方才不是你打開的時空之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