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這么多天了,不會出來什么意外吧?”
甜兒寬慰她道:
“老夫人您放心,十六自小走南闖北慣了,什么風浪沒經歷過,再說不是還有阿蠻和簡彤在嗎,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李默余和劉馳馳也趕緊幫著寬慰,直說過了這兩天如再沒有回音,就順他們原路找過去。
老夫人懷著心事,未知可否。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泠竹識趣地站起來道:
“要不老夫人我陪你先走,我們順著原路先散著步回去?”
殷老夫人點頭道:“也好,泠竹陪我先走一步,你們慢用?!?
說著便起身由泠竹攙扶著先行離開了。
甜兒一個人坐著,臉色有些不好看,眼神呆呆地發愣。
劉馳馳小心問道:
“你可是知道什么情況了,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
甜兒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什么情況一概不知,所以才著實令人擔憂。”
劉馳馳理解她的意思,思忖片刻試探著問道:
“要不你今天晚些時候再把你族里那只鳳凰神獸招來問問?”
甜兒點點頭,“我試試看吧?!?
三人再也沒了吃飯的興致,草草地吃完,離開齋堂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甜兒問他們兩人道:
“你倆今晚怎么打算,要不要去探探他們的虛實,我可以安排叫人掩護你們。”
李默余眼神望向了他,劉馳馳忙說道:
“先不忙,等過了這晚再說,我要先弄清楚他們的計劃后再做相應安排?!?
甜兒點點頭說:“也好?!?
快走至客房門口,劉馳馳突然想起一事,他轉身對甜兒問道:
“甜兒,你那往生花可曾帶一些過來?”
甜兒聽他突然問到往生花一臉的不解。
“帶了,我所到之處必須要帶著它的。”
“那就好?!彼犃苏f道:“今晚上你務必放一盆花在你房里?!?
“為什么?”甜兒更為不解:“你不是想要泠竹姑娘盡早入睡吧?”
“正是?!彼c了點頭。
“難道你和默余晚間要出去?”甜兒追問道。
“只是我一人要出去辦件事情,人多了反倒不好,所以默余還待在我屋子里,可以隨時照顧你們的安全?!彼卮鸬?。
他本不想對甜兒隱瞞什么,只是如要告訴她他今晚是去見悟門,那就勢必要把事情從頭說給她聽,一來沒有必要,二來也沒這么多時間,只能等空閑下來再告訴她吧。
甜兒想了想點點頭,目光嚴肅地叮囑他:
“你一人出去,務必要小心為上,切不可貿然動作。此次從京里來的人物皆非善茬,你一人絕非是他們的對手。”
一旁的李默余也點頭道:
“甜兒說得沒有錯,你切記不可私自行動。這唐梟、令狐嗣,還有一整支的神策軍,實力之強,戍守之嚴,實在不容小瞰。你行事務必小心,切不可再以膽犯險。”
劉馳馳明白,默余仍對他上次在法門寺的事心有余悸。
他目視二人,重重點頭道:
“我知道,你們直管放心吧?!?
聽他如此保證,甜兒和默余才放心走回各自房里。
到底是在城郊,此時剛到戊時,天已全然黑下來,四野茫茫,鳴蟲一片。
劉馳馳輕躡著手腳走到墻根,在黑暗里摸索到軟轎,輕輕從長竹竿里將綠袖之劍抽出,縛在背后,這才一路小心著向前院跑去。
他跟悟門約在子時,此時時間尚早,他要去哪里?
原來在寺院僧人帶他們回客房時,他曾一路細心地觀察過難羅一行人的住處,就在法堂與方丈室之間,兩側剛剛修繕一新的禪房里。
難羅是西域來的高僧,又是田總管親自委派來的,照例應是禮遇有加的,所以安排在方丈室一側的貴賓住處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還注意到,大會結束后大部分兵士都已撤離開寺院以內,統一駐扎在寺院外圍一帶,而在寺院里僅留了一部分人輪流守衛,這樣一旦有事,可以內外呼應,不至于顧此失彼。
從這一點看,那驍騎尉唐梟就不是等閑之輩,足可見其有勇有謀。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早在白天之時劉馳馳他們就已混進寺院里來了。
趁著夜色剛黑,他想獨自一人探一探難羅法師的住處,幸運的話,也好順便了解一下他們進一步的打算。
畢竟這一幫人是暗盜,不是明搶。沒有一個周密的計劃,他們是絕不敢動手的。
為避免麻煩,劉馳馳盡可能沿著著寺院兩側的長廊行走,此處遠離院腹,只有極少的神策軍守衛。
快到法堂一側的禪房時,他突然聽到了很大一聲響動,他一驚,迅速縮身躲到一旁茂密的長草里面。
不遠處的院門咣當被人打開了,幾名神策軍守衛帶著六七名白衣少年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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