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而無信,本想今天休整一天的,然而時間長了,每日寫字終成了習慣,照例更新。)
他面帶笑容帶著悟門步出山門,留背后撒了一地的詫異眼光。
殷家的馬車就候在不遠的護城河畔,城柳搖曳,六月里的飛花掩映其中,瞬間令遠行也變得絕美動人如同詩篇一般。
劉馳馳眼含笑意送悟門登上馬車。
在那一剎那,她纖細的手掌由他袖肘處滑落到他掌心,溫熱中無限繾綣。劉馳馳看一眼她即將揮別的容顏,青春著的發紅的眼角,心口一熱,瞬間被一股滾燙所灼傷。
“馳哥哥,你莫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悟門的眼光清澈而深情一場,仿佛一眼就能照見他心底。
他用力點頭,忽聽見自己聲音哽咽。
“嗯,你只管放心去吧,我不會忘了。”
撤手相看間,淚目漣漣。
“駕!”
馬桿的聲音脆響在城闕一角,隨馬蹄疾奔而去的是連天逐日的塵沙一片......
“唉!”甜兒和他一起目送遠方,末了,話里有話地嘆息道:
“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好長時間,劉馳馳才從遠方的地平線處撤回目光,平白扭頭看她一眼道:
“難得看你也有如此細膩的小女人心思。”
甜兒微惱道:“下之意你是說我平素不像個女人啰?”
劉馳馳慌忙跳開。
“你哪里是女人,你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
臨近昏時,講經大會終于散了,在深長悠揚的鐘鼓聲中,聽經的眾人攜幼扶老魚貫而出,偌大的場地頓時顯得空曠冷清了許多。
那難羅法師一結束講經就匆匆下臺,連個結束語也顧不上說。那匆忙的樣子像急著趕去投胎一樣,當時眾人皆有些不解。只有劉馳馳知道,天色漸晚,留給這和尚的時間不多了。
身邊人流如退潮般散去,劉馳馳背手而立,巡望著退避喧囂過后的寺院,一種大戰前的肅殺自心頭油然而生。
老夫人自是不會在寺中逗留,當晚就要趕回府里,其他人收拾妥當,靜等她下令出發。
劉馳馳和李默余使命在身,還要繼續留在寺院里,不便和其他人說明,只上前小聲地跟老夫人商量了一下。
“你們留下也好,幫我留意著那西域來的和尚,休教他在大唐土地上作惡。”老夫人點頭,沉思一會說道:
“至于人手方面,如需要幫襯,只管說與甜兒讓她幫你們調配,我獄族之人也皆乃大唐子民,保家衛國之事,自當義不容辭。”
幾句話說得深明大義、正氣凜然,讓在場幾人都不禁為之側目。
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不過泠竹卻對他嚴肅的神情有所察覺。這幾日聽經,他的出入多少有些鬼祟,泠竹細心觀察到了,只不過看他沒說,她就姑且沒問而已。
突然間聽老夫人語氣說得這么嚴重,她頓時覺得有些不安。這也難怪,自打重逢之后,泠竹總對他們之間的分開顯得過于敏感,就算只是一個晚上,她也會莫名地緊張起來。
“我留下陪你們一起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些什么,但我終歸是能幫上忙的,好不好?”她看著他,眼神近乎央求道。
看著眼前紅紅的嬌臉,他理所當然地拒絕她的想法。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還沒有讓自己的女人陪著一起蹈湯赴火的說法,他只要她安靜地待著,安之若素一般,就已足夠。
“不好。”他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