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似乎是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些了,語氣不善,“就你知道疼,誰不疼啊,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嚷嚷什么,你哥哥死了更疼。”
黎鳳華不敢在說話,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而顧家人就好多了,他們晚上的時候涂了凌云鶴給的藥,腳上雖然起了繭子,卻并沒有起血泡,所以這會兒天氣熱,在水里走一會兒,竟然還覺得挺舒服的。
黎老太太手里也提著些東西,不過她還是對頭叮囑幾個兒媳婦,“人無所謂,東西可不能丟了,仔細你們的皮。”
河不深,但是很寬,走了好半天才能到對岸去。
黎蓉想著自己身子虛,走了這會兒都眼冒金星了,加上剛剛小產(chǎn),這要是碰了涼水,非得落下病根不可。
她先去找了張祥,盼著他能夠背自己過河,可不想張祥一臉嫌棄,“背你?你當你是誰呢?”
黎蓉尷尬地看著一臉嗤笑的眾人,不死心地道:“我這不是為了更好地伺候您嗎?”
“不必,這么多人呢,爺就不信找不到人伺候。”張祥冷冷地道。
犯人在他們眼里,就跟牲口一樣,只是牲口也有所不同罷了。
黎蓉自討沒趣后,幾乎是哭著回去找黎老太太的,“娘,我咋辦啊?這要是碰了涼水,我以后不能生了誰還要我?”
到底是自己生的,黎老太太還是舍不得,便讓兒子們背著,黎勝和黎業(yè)誰也不想多個累贅,最終自然落在了黎淵的頭上。
可是他身上背著枷鎖呢,最終黎蓉是掛在黎淵的身上過去的,兩個人踩到石頭腳下一滑,黎淵又沒辦法找找重心都摔進了水里。
黎蓉不想沾水,結(jié)果濕了個徹底,縱然日頭再大,天氣在暖,可渾身還是決定冷,這月子病是落下了。
黎暮暮勾了勾唇,又看向了費勁巴力地背著面袋子的林思妍,就在她出手之前,林思妍自己摔了。
她直接丟掉了手里的小石頭,省事兒了。
林思妍摔倒了,面袋子直接泡了水,這面是放不住了。
他們沒錢,糧食也存放不住,很快就會再次陷入缺糧的危機。
到時候就是黎暮暮帶著哥哥們回到顧家團聚的日子。
黎暮暮伸了個懶腰,“表哥,你看那是什么?”
“魚,哇,好大的魚。”
顧譽興奮的大喊著。
“表哥,你好厲害,這回中午又可以吃烤魚了。”黎暮暮特意挑了一條大的黑魚放出來的,放出來之前就敲的暈乎乎,這會兒顧譽輕松抓到。
黎家人恨死了,憑啥這好事兒自家人就從來遇不到,“你這個廢物,剛剛就是從那過來的,咋沒看著呢?”
黎鳳華一會兒工夫被罵了兩次,加上腳疼,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咱家的好運氣就是你們這群掃把星哭沒的。”
林思妍同樣是落湯雞,剛走到岸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