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夫人也沒想到幾個小家伙就能夠讓項家吃這么大的虧，不過也是活該。

想家那點兒心思真是太無恥了。

原本覺得他們家也算是書香門第，能夠善待自己的女兒，可不想見到女兒生病，他們就諸多為此，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能夠理解他們不想娶個身體不好的兒媳婦。

他們要退親，自己也是爽爽快快地答應了的，可這一轉頭發現女兒身子好了，就又來了，真是無恥。

“娘，爹爹知道了不會生氣吧？”聶月華擔心地問道。

“他愛生就讓他生去，他跟你項伯伯也不過是同窗之誼，難不成還能大過父女親情去？”

聶夫人勾了勾唇，“娘今日去求了一簽。”

“如何？”

“自然是大吉了。”聶夫人心情舒暢，“我的女兒必定逢兇化吉，遇難成祥，還說了暮暮是你的貴人。”

“這還用說嗎？”聶月華窩在母親的懷里，“娘，過去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啊？”

“怎么會呢？”

“您不用瞞我，我都知道，我以前脾氣很壞的，我經常對您和爹爹發脾氣。”

“好了好了，哪有當娘的跟自己的孩子生氣的，你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如今不是通情達理，還冰雪聰明嗎？”

聶夫人笑著道：“那項家不是東西，也非良配，之前你對項家姐弟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可結果呢？他們退親了正好，省得咱們背負罵名了，至于婚事嘛，還是長大了些再說。”

聶月華點點頭，雖然她還是很信任黎暮暮的，可是終究還是有些害怕，這一晚她是窩在母親懷里睡的。

但聶夫人卻是一整夜沒睡。

翌日一早，準備妥當后，黎暮暮就讓聶月華服下了麻沸散，這東西藥效不強，她又根據她的身高體重補了些麻藥。

“謝尋哥哥，老規矩。”

謝尋點了點頭，“聶大人，聶夫人，暮暮要開始了，麻煩二位出去。”

里面是自己的女兒，雖然他們很擔心，可是一切自然是以女兒的安危為先，留下了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會讓暮暮分心，那可不行。

夫妻兩個一直看著緊閉的屋門，卻是連坐都不肯坐。

顧明煜勸道：“二位還是坐下歇歇吧，暮暮說了，時間會有些久，二位總不能一直站著吧。”

“夫人，你去坐吧。”聶知府道

聶夫人搖搖頭，還是往里面張望著，可是不僅看不見，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對了，剛剛暮暮說老規矩，之前她也給同樣的病人知了過嗎？”

不愧是知府，只片語中便可以察覺到旁人不知道的東西。

顧明鏡笑著道：“不是，但是也差不多，那個是剖開肚子，取出難產的嬰兒。”

在夫妻兩個的震驚中，顧明鏡連同顧譽一起講了當時的情況。

“還可以這樣？”聶夫人打了個冷顫。

身為女子，自然知道難產的危險，“如此說來，要是早些認識暮暮，我大嫂也不會……”

“夫人，大嫂是五年前難產去世的，暮暮才四歲，如何早啊？”聶知府嘆了口氣，不勝唏噓。

“是啊，瞧我說什么呢。”聶夫人自嘲地笑笑，“不得不說，暮暮這孩子是真有本事，別說那種環境下了，我大嫂當時請了好幾個有經驗的穩婆，可都沒辦法救回來。”

就連那個孩子，也胎死腹中了。

提起這個，聶夫人心里酸酸的。

顧明鏡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自家小丫頭有本事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天亮到天黑，屋子里還沒動靜。

聶家三口連午飯都沒正經吃，要不是還有顧及客人們，他們壓根就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