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孩子,那北地苦寒,你們怕是連吃的都沒有吧?怎么可能還胖呢?”宋老夫人嗔怪地道。
一旁的宋楊氏扯開唇角,壓低了聲音道:“娘,我瞧著這孩子的確比走的時候胖了些呢。”
宋老夫人瞪了眼兒媳婦,宋楊氏自知說錯了話,便閉上了嘴巴。
“薔兒,如今你可算是苦盡甘來了,娘……”
宋薔淡淡地笑了,與此同時避開了她的手,“娘,您既然知道北地苦寒,我們吃不飽穿不暖,怎么也不想著給我們送些吃的用的?”
宋老夫人被問的一怔,“我……我怎么沒想呢,知道你們家出了事兒,我這……一著急就病了,還不是你嫂子,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讓她給你送些東西來,她來晚了,那時候你們都走了。”
“家安媳婦,你說,就因為你辦事不力,薔兒多難受啊,可憐我的女兒吃了那么多的苦。”
宋楊氏一臉的難堪,“小姑,這……怪我,光想著給你們準備東西了,沒想到就沒趕上。”
宋薔可不是傻子,凌云鶴當時都趕上了,她們怎么就趕不上?
“趕不上那也沒辦法。”
宋老夫人點頭,正要松口氣呢,卻聽宋薔道:“可我們在北地也一年了,娘怎么也不想著給我送些東西來呢?是不是覺得我一輩子都回不來了,我們顧家就那樣了,這女兒也沒什么作用力,不要也罷,免得我還要連累你們?”
宋薔句句誅心,顧老夫人也沒有攔著的意思。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不過她還是象征性地勸了勸,“明棠媳婦,別急,有話好好說,這當娘的哪能不管孩子呢?”
宋老夫人點頭,“是啊是啊,親家母說的極是,我這病啊,才剛剛好,正要親自帶著東西去看你呢,你們就回來了,薔兒,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說著,她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更時用力揉了揉,再松開的時候,眼睛就已經(jīng)紅紅的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可娘哪里會真的不管你呢?你也是當娘的人了,哪有當娘的不管兒女的呢?我的兒,如今回來了,咱們好好的。”
宋薔推開她的手,“娘,您知道嗎?不經(jīng)歷這一回,我還真看不清誰對我是真的,誰對我是假的,之前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破除去的水,我還不信,如今我倒是信了,咱們啊,就這么過吧,我自然不能因為這些事兒,跟您斷了親,可您也別再跟我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戲碼了,我瞧著惡心。”
宋老夫人頓了頓,剛要生氣,想到如今顧家的地位,“薔兒……”
“娘,真的,別說了,我不傻,您知道嗎?這一路我走的有多艱難,要不是婆家人,我只怕都沒機會在這兒看您演戲了,您知不知道,黎家的姑娘為了一口吃的被那些衙役欺辱,如果不是顧家人不計較,不是大嫂娘家給的東西,我會怎么樣?”
宋薔嗤笑了一聲,“怎么大嫂家里就沒有來晚呢?你不是來晚,只是不想來而已,怕連累了你們。”
她看向宋楊氏,“嫂子,這個鍋為什么要你背,你就不怕被我記恨嗎?她對我這個女兒如此,對你這個兒媳婦又能有幾分真心?”
“我……”宋楊氏低下了頭。
這也是大家商量出來的辦法。
宋老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是壓住了怒氣,“薔兒,你還真跟娘生氣了,你也知道,你爹和哥哥在朝中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