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我去教訓(xùn)他們。”裴元晨氣呼呼地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江心月下意識地拉住了兒子,兒子年輕氣盛,可他沒見過顧家孩子們的身手。
她現(xiàn)在還記得謝尋一個(gè)人把裴家的家丁們打得落花流水的樣子。
“不行!別去!”江心月緊張地說道,然后她并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兒子不如別人,“咱們跟他們這樣的人計(jì)較,豈不也成了卑鄙之人?”
裴元卿點(diǎn)點(diǎn)頭,“母親說的極是,咱們還是先把這里收拾了吧,回頭再找他們算賬,我們要以理服人。”
裴元晨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再吵著去了。
不巧的是,天空又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數(shù)九天一到,北地本就經(jīng)常下雪,只是對于連一根柴草都沒有的裴家來說,尤為煎熬。
偏偏他們一抬頭就能夠看到顧家的后墻根上堆著的高高的柴禾,都是手腕粗的樹棍,碼的整整齊齊。
裴家都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主,看著灶臺,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用,可是耐不住嚴(yán)寒,他們還是決定弄些柴禾來生火。
這么冷的天,屋子又透風(fēng),要是不生些火,怕是今晚都熬不過去。
不過這么大的雪,誰也不愿意去山上弄柴禾,江心月便打上了顧家柴禾垛的主意。
但是她可拉不下面子,便拉著裴元卿的胳膊,一副慈母般的樣子,“元卿啊,咱們這些人凍一些沒什么,可是婷婷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一路上奔波,她身子著實(shí)吃不消了,你弟弟妹妹還小,娘打算去山上弄些柴禾回來。”
裴元卿是個(gè)傻的,“母親,怎么能夠讓您去呢。”
“唉……那還能有什么法子呢?我雖然沒生你,可我養(yǎng)了你,你跟元晨他們都是一樣的,你爹……我自然也舍不得讓他去,無妨,就讓我去吧。”
“娘,山上那么大,您也沒去過,走丟了怎么辦?”裴秋歌撇了撇嘴,“前面不是有那么多柴禾呢嗎?他們又用不完,我們用點(diǎn)兒怎么了?”
“前面?”裴元卿記得那應(yīng)該是顧家的。
“那是顧家的,你大哥和顧瀾鬧成那樣,我怎么能夠讓你大哥低頭呢?不行,絕對不行。”江心月說著就作勢要去山上弄柴禾。
裴秋歌跟她娘一樣,是有些心眼的,一向喜歡跟她娘一唱一和,總會把裴元卿耍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這是他們顧家欠咱們的!用他點(diǎn)兒柴禾那是瞧得起他們。”
江心月不說話,卻也沒有真的要走,只是看著裴元卿,見他沒說話,便又道:“算了,那是你大哥的事兒,咱們別管了,他好歹跟顧瀾當(dāng)過夫妻,不想為難她也是人之常情,你大哥啊,就是重情義。”
裴秋歌嗤笑了一聲,狗屁的重情義。
“母親,妹妹說的對,天馬上就要黑了,我怎么能夠讓你一個(gè)人去山上呢,我去顧家拿一些,這本就是他們欠咱們的。”
裴秋歌看向了母親,眼神里透著得意。
“娘,您看吧,我就說大哥最是孝順了,哎呀,大哥不是您親生的,勝似您親生的。”
江心月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道:“那是自然,你們兩個(gè)加一塊都不如你大哥孝順。”
光孝順有什么用,還不是一點(diǎn)好處都撈不到。
不過這話裴秋歌可不會說。
顧家的兩個(gè)孩子早就回屋吃飯去了,大冷的天,才不會傻到一直蹲在墻上看裴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