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報家門把伙計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凌小姐,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這袖扣我給你便宜些?!?
“不用?!绷柙浦笫忠粨]:“我買的是她的才華,她值得這個價。”
又道:“我沒帶這么多錢,東西我先拿走,你去凌家拿錢,我會打個電話告知?!?
大戶人家來買東西,多是如此。
伙計又連聲應下,要把袖扣包裝起來。
“不必?!绷柙浦畧唐鹕蛑碌氖?,直接戴到了他的袖口上。
沈知章意外:“送我?”
“當然送你?!绷柙浦€道:“這樣時髦的東西,你一定要帶回去給那個老派的女人看看,同樣都是老派人,她除了會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外,簡直一無用處?!?
像是忘了謝扶光在她面前開的那一槍。
沈知章反握住她的手:“是,她跟云之有著云泥之別,云之,我愛你。”
凌云之十分喜歡沈知章的大膽直白,國人含蓄內斂,性格決定行事作風,她欣賞沈知章的上進和奔放。
他們是同類人。
從洋行出來,沈知章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該吃午飯了。
凌云之:“我哥哥說江城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是法國人開的,一位難求,我們去嘗嘗。”
“一位難求我們現在過去怕是要等位?!鄙蛑碌?。
凌云之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卡片:“看看這是什么。”
卡片上寫著一串英文,其他的沒了,沈知章看不出來。
凌云之:“這是mettyou的貴賓卡,叫vip卡,可以直接去用餐,他們永遠為vip客人預留餐位,是不是很時髦?”
沈知章佩服:“不僅時髦,還能滿足客人的虛榮心,起的還是洋文名,到底是洋人會做生意?!?
凌云之:“可不是嘛,所以我一定要去嘗嘗。”
兩人上了掛著軍政府車牌的小汽車,凌云之吩咐副官開車。
另一個方向,謝扶光的小汽車也駛出了江城大學,花朝懷里揣著文士釗給寫的離婚書,像揣著一個新希望,一個所有女子的新希望。
上了大路,司機便詢問謝扶光接下來去哪里。
謝扶光看了眼懷表:“這個點了,吃了飯再回?!?
又問花朝:“想吃什么,我心情好,請你吃?!?
“西餐?!被ǔ劬α辆ЬУ恼f。
謝扶光:“那就去吃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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