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醫(yī)給瘋子施完針出來,一雙老眼跟被水洗過一般,痛心疾首的道:“他這些年是怎么活下來的,身上到處都是外傷,多處骨頭都有斷裂過的痕跡,我摸了一下,全長歪了,光是那些長歪的骨頭一到陰天下雨都能折磨死他,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謝扶光的眼底也泛起淚光:“您能治嗎?”
張軍醫(yī)搖頭:“骨頭沒法治了,除非打斷重接,對他而無異于刮骨療傷,他現(xiàn)下是撐不住的。”
謝扶光:“瘋癲之癥呢?”
“這個我有法子,不過需要時間。”張軍醫(yī)道。
謝扶光驚喜:“需要用什么藥材您盡管說,不管多貴,都要給他用上。”
她立刻讓花朝去拿支票,花朝取了張五百大洋的支票來。
張軍醫(yī)失笑:“天天吃人參也吃不了這些。”
謝扶光:“多余的是您的診金,勞您受累。”
“跟我還見外。”張軍醫(yī)瞪她。
“那就當我孝敬您的,這不快中秋了嗎。”謝扶光立馬改口。
張軍醫(yī)又瞪她,不過也沒再推辭,收了支票,瘋子的身體確實需要大補。
“你差個人,把人送我家去,我就不每天來回跑了。”
“他發(fā)起瘋來您能制住嗎?”謝扶光擔心。
張軍醫(yī)心里有數(shù):“無礙,我看了,只要不提刺激他的話,他就不會發(fā)瘋。”
謝扶光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我給您留個人,以防萬一。”
張軍醫(yī):“也行。”
謝扶光就叫了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下人,叮囑他跟著張軍醫(yī),以后就負責看著瘋子,別讓他亂跑,也別讓他發(fā)瘋的時候傷人,工錢給他翻倍。
下人得了個肥差,很是高興,進屋背上瘋子,跟著張軍醫(yī)走了。
謝扶光讓司機開車送他們,自己去了外院書房。
書房還跟阿爸活著時一樣,每天都有人打掃,窗明幾凈,墻上掛的佩劍,博古架上放的古董,書架上擺的書,全都一塵不染。
謝扶光轉(zhuǎn)了一圈,坐到書桌后的椅子上,拿出紙筆寫下關(guān)鍵詞。
將軍、大帥、奸細。
大帥府有奸細?
奸細害死了將軍?
奸細要殺大帥?
奸細是大帥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