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大帥府大小姐結婚的日子,有資格的都收到了請帖,大帥府接連辦喜事,也把江城的上層圈子忙的夠嗆。
穆瓊思打扮好了坐在房間等著,她雖然三十六了,但保養的好,上了妝說她三十也有人信,沒有生養過,身段也比已經生養過的婦人婀娜多姿。
朋友來送嫁,見她面無喜色,低聲勸他:“那個左郁文,我也打聽了,是個好的,也才四十歲,發妻留的孩子大了,不需要你管,上頭也沒有公婆,家庭簡單,大帥挑選人時也是用了心的。”
穆瓊思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面上不顯,心底還是有點緊張的,穆野只說今日的婚結不成,卻沒說其他,她生怕穆野也在騙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煎熬的等待中,外面有人喊新郎來接親了,婆子敲門請她下樓。
穆瓊思一下抓緊朋友的手。
朋友調侃:“這就緊張啦。”
穆瓊思是緊張,卻不是她想的那種。
朋友扶著她下樓,左郁文已等在外面,看見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穆瓊思笑不出來,像一個機械娃娃一樣,跟隨左郁文一起往前院走,婚禮就在大帥府舉行,請了左郁文的上峰,教育廳總長主婚。
儀式開始時,穆野和謝扶光對視一眼,隨后穆野給蘇牧羊打了一個手勢,蘇牧羊悄然離開。
總長已在詢問左郁文是否愿意娶穆瓊思為妻,一生敬重她,呵護她。
左郁文聲音洪亮:“我愿意。”
總長又詢問穆瓊思是否愿意嫁左郁文為妻。
穆瓊思當然不愿,她不開口,緊張的攥著拳頭,賓客們都在等著她的答案,她一直不出聲,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大帥皺眉,正要讓穆瓊思說話,門口沖進來一人:“你不能嫁給她。”
聲音之大,蓋過了議論紛紛。
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郎,穿著藍色的立領斜襟琵琶扣短褂,配黑色襖裙,腳上一雙黑色布鞋,很常見很普通的學生裝扮。
她要往里沖,副官們攔住她,她沖穆瓊思大喊:“他是個口蜜腹劍的騙子,你不能嫁給他,我本都與他談婚論嫁了,他為了娶你拋棄了我,他是當代陳世美,你不要被他騙了。”
此話一出,穆瓊思頓時松了一口氣,她抬手就甩了左郁文一巴掌,聲音冷冽:“你給我說清楚!”
左郁文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你別聽她一面之詞,我可以解釋。”
女子當場揭穿:“他在狡辯,我是江城大學的學生,他曾去學校演講,我對他一見鐘情,喜歡他的文采,表明心跡后他就同我在一起了,可他說怕別人說他老牛吃嫩草,一直不肯公開我們的關系,我們偷偷談了三年戀愛,我甚至為他落過一個孩子,他答應了要娶我,卻轉頭拿錢打發我,要另攀高枝。”
議論聲更大了,總長眉頭高高豎起:“郁文,你到底怎么回事?”
“總長,她在污蔑我,我并不認識她。”左郁文著急否認撇清。
“左郁文,你怎能如此沒良心,若非事實,我豈敢來大帥府鬧。”女子噗通朝大帥的方向跪下:“大帥,我所句句屬實,我是不愿大小姐上當受騙,才冒著被槍斃的風險來揭穿他,您萬不能把女兒嫁給他。”
大帥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不管真假,他的臉已經丟了,這事傳出去,老百姓還以為他以權壓人,逼左郁文與心愛的女子分手,娶他女兒呢。
“來人。”大帥下令:“把左郁文押下去,徹查此事。”
左郁文雙腿一軟,是被副官架著拖下去的。
保媒的總長也嚇的不輕,急忙跑下臺向大帥解釋他事先也不知是這樣。
大帥臉上無光,拂袖離去。
婚禮自然而然作廢,四夫人拉著謝扶光一起善后,穆瓊思劫后余生,腿也是軟的,被婆子扶回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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