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生前只一妻一妾,也就只一兒兩女,長子長女都是妻子所生,唯次女出自妾室,便是文姨娘生的謝纖凝。
謝纖凝比原主小幾個月,性子卻比姐姐還沉穩(wěn),就是不愛學女兒家的那套規(guī)矩,自幼跟著張大夫學中醫(yī),算張大夫的女徒弟。
她很有想法,認為未來醫(yī)學界的大趨勢肯定是西醫(yī),便在原主跟沈知章成親前留洋德國,已經(jīng)多年未歸。
故此,謝扶光對原主的這個妹妹,尚且停留在久遠的記憶深處,文姨娘猛的一說這個名字,她都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是誰。
然后想起來的下一秒,她就想哭了。
才跟穆野保證過沒有親戚了,轉頭就冒了個妹妹出來,還是親的,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
謝扶光想哭。
她悄咪咪的瞄了穆野一眼,男人正用促狹的目光等著她介紹纖凝是誰呢。
謝扶光:……
“你不是說你有事,打聲招呼就得走嗎?”
“小野不留下吃飯了?”謝夫人聞詢問。
“留。”穆野沖岳母笑:“某人心虛呢。”
謝夫人不解的看向某人:“心虛什么?”
“我什么也沒心虛!”謝扶光暗暗掐了穆野一把,別亂說話。
穆野汲氣,告狀:“姆媽她掐我。”
謝扶光瞪眼:“你三歲嗎,怎么還告狀。”
“那你三歲嗎還掐人。”謝夫人也瞪她:“還不松手,像什么樣子。”
謝扶光不情不愿的松手,暗暗給了穆野一個‘別亂說話’的眼神。
被人知道她把自己親妹妹忘了,得多傷文姨娘的心。
穆野回了一個‘看你表現(xiàn)’的眼神。
表現(xiàn)什么,不而喻。
色痞!
謝扶光暗罵,臉上還得堆起諂媚的笑,都沒讓下人動手,自己親自給他端茶:“少帥忙了一上午渴了吧,快喝口茶。”
喝吧喝吧別說話了。
穆野大爺似的接過,略微滿意。
謝扶光生怕他問纖凝是誰,忙接上文姨娘剛才的話:“妹妹要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她信上可寫時間了?坐的哪艘船?”
她特意喊了妹妹,是在告訴穆野,纖凝是她妹妹,以穆野的聰明,定能猜到是文姨娘生的,余下的,私底下再說。
文姨娘把信拿給她看:“這孩子,人上船了,信才寄來,算算日子,也就這一兩日了。”
謝扶光接了信,只薄薄一張紙,內(nèi)容寥寥幾段,先是問候了家中長輩,后是說了自己已登上回國輪船,最后附了預計到達時間和船次信息。
簡潔明了,沒有一句廢話。
字也寫的干凈整潔。
由字見人,謝扶光感覺,原主這個妹妹,應該是個性子颯爽之輩。
穆野也跟著看了信,看到有船次信息,喊了副官進來,吩咐他打個電話到船舶司查查船到哪里了。
謝家就有電話,副官去打,電話轉了幾回才到船舶司,詳細詢問后,他才來回話:“說是已經(jīng)到申城了,預計明日就能抵達江城。”
聞,文姨娘可算放下心,她就怕船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謝夫人也放了心,忙吩咐人去打掃謝纖凝的院子,二小姐要回來了,謝家上下都很高興,忙的熱火朝天。
謝扶光趁沒人注意,忙給穆野科普:“纖凝是文姨娘生的,比我小幾個月,打小跟張大夫學中醫(yī),四年前又留洋德國學西醫(yī)。”
一個女孩子,又學中醫(yī)又學西醫(yī),甭管學的如何,能吃苦是肯定的。
穆野為她謀劃:“等她回來,問問她的意思,她要是愿意,我安排她去軍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