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行安靜啃紅薯的時候,葉錚然就坐在他邊上,雙腳一下一下的戳著地,嘴巴也一刻不停歇。
一會問:“我們什么時候打北平?”
一會說:“等打下北平,我要回家看看,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把我家抄了,我還藏了不少好東西呢。”
一會說:“也不知道北平的變化大不大,我愛吃的那家烤鴨,老師傅還活著不。”
一會說:“我小時候經(jīng)常捧場的那個大青衣也不知道還唱不唱戲了,要是唱的話,我要去聽聽。”
一會說這,一會說那,都是她兒時的回憶。
穆長行靜靜聽著,忍不住勾唇。
從她回憶中能聽的出來,她從小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哦對,還有皇宮,我還要去趟皇宮,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在宮里藏了一箱子金子。”葉錚然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穆長行差點被噎著:“你為什么要把金子藏宮里?”
“我偷的嘛。”葉錚然說的理直氣壯:“反正那會亂,大家都去宮里偷東西,我也順了一箱子。”
穆長行失笑,屈指彈了下她腦門:“小毛賊。”
葉錚然嘻嘻笑,瞥見他把兩個紅薯都吃了,第二個都吃一半了,叫了聲:“你給我留點,我還沒吃呢。”
說著就上來去搶。
穆長行揚手舉高:“我的,不給你。”
葉錚然一扭身跪到床上,揚手去搶。
穆長行一下子跳起來站到床上:“噯,你夠不著。”
葉錚然也跟著蹦上來:“你已經(jīng)吃了一個半了,剩下的半個給我。”
穆長行邊躲邊道:“你又沒說要吃,送出去的東西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現(xiàn)在說了。”
“晚了。”
“穆長行!”
兩人在狹小的行軍床上你奪我搶,穆長行一腳踩滑往后倒,下意識去勾葉錚然的腰,葉錚然沒有任何防備,一時也跟著倒下去。
咚咚兩聲,兩人一上一下倒在床上。
穆長行被壓的悶哼一聲。
葉錚然這貨,第一反應(yīng)不是從他身上起來,而是一口咬在他手里的紅薯上。
“哈哈哈,被我吃到了吧。”
穆長行:……
他都快被氣笑了,怎么能有人神經(jīng)大條成這樣?
穆長行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白生氣了,她心里壓根沒有男女情事,無論是跟他,還是跟去祟,都跟葉政嶼一個樣。
所以他到底在氣什么。
明知道她就是這樣的啊,為什么看到她跟去祟在一起,還會生氣?
穆長行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關(guān)鍵。
他正要細(xì)細(xì)追究,葉錚然冷不丁的問了句:“穆長行,你的槍為什么要放褲襠里,不嫌硌得慌嗎?”
穆長行的臉,瞬間漲紅。
意識到她說的什么,他慌張的推開她,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他怎么會……
穆長行要瘋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葉錚然還茫然無知。
穆長行額角抽抽的跳:“我沒事,累了,想睡覺,你快走。”
葉錚然哦了聲,走之前還沒忘拿走剩下的半塊紅薯,留下一句‘那你早點睡’就跑了。
穆長行:……
一想到她吃他吃過的紅薯,上面還有自己的口水,穆長行的臉漲的更紅,被子底下也難受的要命。
這個晚上,穆長行半宿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