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輕“嗯”了一聲,那獸人目光在他們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點頭,“行吧。”
說著,他就叫了屋里角落的幾個獸人走了。
沒多久,在一片或好奇、或打量、探究的眼神下,一張桌子被搬到了屋中心,而后又是幾張獸皮鋪開,緊接著桌上擺上四個石碗,還有一堆食物。
郁禾領(lǐng)頭先坐下下來,對于周圍的竊竊私語不予理會。
“你對這很熟?”
阿野覺得郁禾跟以前很不一樣了,原本他以為那股帶給他壓迫感的獸人是黑曜,但看著周圍的獸人望向郁禾和黑曜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他這才驚覺,黑曜成為紫階獸人已經(jīng)很久了,根本就不會弄岀那種一照面就把自己實力都暴露的事來。
所以給他那種壓迫感的是還沒完全掌握好體內(nèi)力量的郁禾,但她不是不能修煉嗎,怎么會突然就變成一個紫階獸人。
郁禾被他這話問得一愣,而后搖搖頭,“如果我是郁禾的話,應(yīng)該是第一次。”
但她有屬于云禾的記憶,三千前的獸人發(fā)展到了什么地步,她很清楚。
阿野皺了皺眉,沒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什么叫如果她是郁禾的話,她不是郁禾還能是誰。
可黑曜這時卻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低頭問自己雌性,“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之前那樣被人占據(jù)身體的感覺還有嗎?
郁禾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沖他搖搖頭,沉吟了會,又道: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
周圍環(huán)境飛速變化時,她看到的遠(yuǎn)比其他獸人要看到得多,也知道那場原本該由云禾主導(dǎo)的“神罰”最終結(jié)局并不完美。
云禾被她救下的獸人背叛了,以身做局的她死在了那些獸人興奮嗜血的瘋狂下。
不過她也沒有輸?shù)脧氐祝谝粫r間察覺被背叛的她,將曾經(jīng)外出游歷的一顆蟲卵吞下了肚。
于是被綁在祭臺上的那幾天,云禾的身體成了孵化蟲卵的溫床,在那些獸人一刀刀割下她的肉時,數(shù)以萬計的蟲也進(jìn)了更多獸人的身體。
最終造就了那場后來部落史上的“神罰”,郁父,也就是神使趕到現(xiàn)場時,祭臺上只剩下一個早已涼透了的三花貓。
其他獸人的尸體都被蟲子吃光了,僥幸逃出去的獸人只會把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當(dāng)成一個噩夢。
現(xiàn)場只剩下云禾一具尸體,一具五臟六腑都沒了,只有皮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啃噬殆盡,最后被蟲母占據(jù),蟲子活動在皮下正準(zhǔn)備當(dāng)成他們移動大本營的尸體。
郁禾看到神使站在祭臺呆立了很久,直到那具尸體被蟲母操作著叫了一聲,整個祭臺都似乎震了一下。
神使顫抖著手將那個早已只剩皮骨,皮下卻滿是蟲子的三花貓抱進(jìn)了懷里,一滴淚滾了下去。
最后的畫面終止在神使站在一個血池邊,早就死了不知卻又變回人身的云禾躺在血池里的那個場景。
郁禾知道得多,心里的疑問也就越多。
但她身體里的云禾卻只是留下兩句話。
一句是“是不是有很多想問的?”,另一句則是“等我們見過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郁禾猜,他們等會應(yīng)該會見到真正的云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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