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大哥說會找到根除方案,現在還卡在這里?捐贈者不愿配合?
那母親的病可怎么能等得了?
原來她和母親的生機,還攥在這個捐贈者的手里,而那個人還在和大哥討價還價嗎?
到底是誰?那個人要什么條件才肯配合實驗救母親?
顧思琪剛從陽臺出來,邁進寬敞的中央大廳,就看見一抹身影提著電腦包邁進來。
是蘇晚。
她一身簡潔職業套裝,步履從容,自帶一種不容忽視的學術氣場。
顧思琪的腳步猛地頓住,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一種混合著羞愧,尷尬,逃避的情緒攫住了她。
她想到自己曾經對蘇晚的種種惡意和嘲諷嘲,嘲笑她不自量力留不住大哥,諷刺她故作清高,那些刻薄的話語——
現在,她站在蘇晚面前,卻是一個等待蘇晚救命的人。
蘇晚也看到了顧思琪,她目光看過來,顧思琪觸上她的目光,本能地躲開了。
蘇晚倒是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她徑直走向了實驗室的核心區域迎面的助理熱情迎接她。
稍后,蘇晚來到了顧思琪的病床前,史密斯與蘇晚在交流她的情況。
顧思琪抱著雙膝,咬著紅唇,垂著眼沒去看蘇晚的眼睛。
蘇晚看著顧思琪,和史密斯以流利的英文交流,冷靜地分析,顧思琪就是他們眼中的一號實驗體。
此時此刻,顧思琪才知道蘇晚真正的價值和能耐。
突然一個荒謬又尖銳的念頭猛地竄入顧思琪的腦海——
蘇晚會不會報復她?
畢竟她接下來就要成為受試體,如果蘇晚有心害她,那也只是她一個念頭的事情。
“顧小姐,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蘇晚坐下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研究者的審視。
顧思琪抬起頭,望進蘇晚的眼睛,她的目光里,清澈,平靜,帶著專業性的嚴謹,卻沒有她想象中任何一絲厭惡和幸災樂禍。
“你最近睡眠怎么樣?有沒有突然的頭疼和心臟不舒服?”蘇晚平靜地詢問。
顧思琪怔了怔,下意識地回答,“睡不好,有偏頭疼,莫名其妙心慌。”
蘇晚認真損失著,“食欲呢?”
“吃不下東西,沒什么胃口。”顧思琪垂下腦袋。
“這些都是你現在正常的反應,不用過度恐慌。”蘇晚看著她幾秒,又道,“放輕松,焦慮本身也會影響你的身體指標,如果睡不著,可以吃一種安眠藥,副作用很小。”
說完,蘇晚在本子上寫了一個藥名撕下給她,“你可以去試試。”
顧思琪怔住,她看著蘇晚遞來的藥名,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蘇晚會報復她的念頭,多么荒唐和卑劣。
蘇晚是真的在救她。
巨大的羞愧感再次涌上心頭,顧思琪鼻子一酸,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對——對不起。”
蘇晚仿佛沒有聽見,她轉身和助理交代一句出去了。
顧思琪愣了一下,那聲沒有得到回應的對不起好像成了空氣,她咬了咬紅唇。
她攥緊了手里的紙條,一時情緒復雜。
即便蘇晚聽見了,她不接受道歉,也是情理之中。
實驗核心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