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昭陵律法,當眾滋事,致多人受傷者,要游街示眾,鞭笞五十。
行舟把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檢使官猶豫再三,最終決定罰衛凌澤鞭笞二十。
蕭家人一直沒走,檢使官不敢包庇,行刑結束,衛凌澤虛弱得有些站不穩,云氏立刻讓人把衛凌澤扶住,心疼得直掉淚:“澤兒,你沒事吧?娘這就帶你去回春堂看大夫。”
衛凌澤沒有回答,目光越過人群,直勾勾地盯著蕭清禾。
折騰了一夜,蕭清禾臉上染了些許倦色,她沒有看他,微微側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蕭夜辰。
窄巷之中,蕭夜辰是真的想殺了衛凌澤,若非沈清淵及時出現阻止,他可能已經得手了。
到了巡夜司,他自然也推辭說巷中無光,認錯了人才會出手。
有蕭家人幫忙作證,蕭夜辰并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這會兒察覺到衛凌澤的目光,蕭夜辰立刻抬眸看了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挺遠的,但衛凌澤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蕭夜辰眸底的殺意。
蕭清禾有沒有移情別戀衛凌澤不敢肯定,但同為男人,他很確定,蕭夜辰對蕭清禾存著不一樣的心思。
一個被收養在蕭家的可憐蟲,竟敢覬覦蕭家的掌上明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衛凌澤在心底冷笑,云氏只當他放不下蕭清禾,柔聲勸道:“澤兒,禾兒昨夜受了驚嚇,蕭家人也還在氣頭上,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上前糾纏,先去回春堂治傷吧。”
昨夜蕭清禾說的那些話還在耳邊回響,衛凌澤也不想湊過去自討沒趣,他任由下人扶著自己往外走。
剛走出巡夜司,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外面,春喜精神抖擻地走了下來。
昨夜春喜到巡夜司說明了情況,就被沈清淵強行帶回家休息了,等沈清淵出門上值,她才又來到巡夜司。
晨光璀璨,春喜的氣色更是紅潤好看。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春喜最近日子過得極好。
衛凌澤想到昨晚春喜是第一個沖進巷子帶頭打自己的,眸底不由得戾氣翻涌,云氏看見春喜這活力滿滿的樣子也沉了臉。
要不是這個掃把星故意設計陷害澤兒有了私生子,蕭家也不能如此強硬地把禾兒留在家里。
兩人怒意橫生,春喜卻是心情極好,她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明知故問:“我記得我昨晚下手沒這么重呀,侄婿怎么連路都走不了了?”
春喜話里沒有關心,全是幸災樂禍。
她眼珠一轉,看到衛凌澤背上被抽得破破爛爛的衣裳,夸張地驚呼:“侄婿這是受刑了嗎?為什么呀?難道昨晚的騷動不是意外,是侄婿指使人干的?”
春喜的聲音很大,恨不得把這件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云氏本就不高興,聽完春喜的話更是生氣,她瞪著春喜,半是警告半是威脅:“你現在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應該謹慎行,免得損了腹中孩子的福報。”
云氏表情嚴肅,這番話說得挺嚇人的。
春喜沒有被嚇到,彎眸一笑:“多謝夫人提醒,不過我是不信這些的,畢竟這世上做缺德事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有報應也該先報應到他們身上。”
春喜話里有話,云氏莫名想到了之前被衛凌澤殺死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