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娘這么多年的柔情蜜意也都是假的!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過去幾十年的種種不斷在腦海閃現,無盡的憤怒幾乎要把清遠侯吞沒。
這時沈清越終于回過神來,他急急追問:“妹妹既然知道爹被下了絕嗣藥,應該也知道下藥之人是誰吧?”
問出這句話時,沈清越的心跳控制不住快了兩分。
他不知道沈清遲是如何得知清遠侯被下了絕嗣藥的,但沈家人不會害清遠侯,他和三弟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那就只剩下大哥和曹春喜了。
毒害親爹,害親爹無嗣,這可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一旦坐實,沈清淵和曹春喜就完了!
不止沈清越這樣想,在場眾人在聽到他的問話后,也第一時間看向了沈清淵。
見眾人如此,角落里的云晚棠微垂著眸,眼底閃過快意。
等沈清淵被定罪,就沒有人再插手和越西互通商貿的事了,銷魂香會在昭陵境內大肆售賣而他們種著香料的那塊地會變成采不盡的金山。
太傅府會一躍成為瀚京第一世家,而她也會成為瀚京所有世家夫人爭相討好、追捧的典范。
這般想著,云晚棠有些壓制不住唇角,然而這時,她聽到了沈清遲低啞的、帶著輕顫的聲音:“是我!”
云晚棠猛然抬頭看向沈清遲。
沈清遲死死捏著手里的絹帕,面白如紙,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脆弱不堪,一看就好拿捏極了。
可沈清遲沒有按照她預想的當眾指認春喜,而是自己把這件事扛了下來。
這個小賤人瘋了嗎?
她的女兒才剛滿月,她們娘倆余生都得靠著太傅府而活,她怎么敢不按照自己說的做?
云晚棠驚愕不已,沈清越更是不可置信地大吼:“沈清遲,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么?”
雖然沈清遲是婚前失身,先進太傅府做妾再被扶正的,被扶正后也沒幫上沈清越什么,但有一個在太傅府做正頭夫人的妹妹,遠比有一個謀害親爹的妹妹強多了。
沈清越覺得沈清遲現在很不對勁,他說完那句話就要把沈清遲拽走,只是他還沒能抓住沈清遲的手,就被清遠侯狠狠一腳踹開。
清遠侯眼尾發紅,像頭盛怒的獅子,他死死地盯著沈清遲,一字一句地命令:“繼續說。”
事已至此,沈清遲反而沒那么害怕了,她抬起頭,迎著清遠侯森冷的目光繼續道:“爹還記得嗎,有一年除夕,是我和娘一起包的餃子,爹回家后難得高興,吃了好多餃子呢。”
那些記憶太過久遠,清遠侯早就記不清了,但聽沈清遲說完,他立刻追問:“那些餃子里下了藥?”
“對,”沈清遲點頭,“那時爹被外面的狐貍精迷住了,根本不愿意回家,娘總是抱著我哭,娘怕外面的狐貍會生下野種回來跟她爭寵,就讓我和她一起演戲,騙爹吃掉那些下了藥的餃子,那些藥其實是給畜生吃的,許是藥力太猛,爹吃完還病了幾日呢。”
“賤人!我殺了你!”
清遠侯怒不可遏,沖上去掐住沈清遲的脖子。
莫氏自己就是個不要臉爬床的賤貨,生下來的女兒也是賤種!
她們怎么敢給他下絕嗣藥,而且還是把給畜生吃的藥拿給他吃!
清遠侯發狂那一刻,春喜就意識到不對勁,她喚了一聲夫君,想讓沈清淵阻止清遠侯,然而沈清淵剛動了一下,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就傳入所有人耳中。
人群發出驚恐的聲音,春喜心頭一顫,沈清淵迅速折身將她攬入懷中。
透過沈清淵的臂彎,春喜看到沈清遲被丟到地上。
清遠侯生生擰斷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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