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傅京宴疑惑詢問。
賀桑寧沉默了兩秒后,道:“今晚還有件事沒問你,我?guī)煾刚f,你推掉了家里定的婚約,這事兒,有沒有給你惹來麻煩?”
傅京宴抬眸看著她,笑著問:“你是指哪方面?”
賀桑寧語氣認真,說:“多方面的,畢竟那是你家中長輩定下的婚事,想必你們家,和對方家族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不錯。
像你們這種世家、豪門,關(guān)系維系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你這樣做的話,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傅京宴從賀桑寧的問話里,聽出了她潛藏的很多顧慮。
面前的人兒,在他面前,總是很小心翼翼。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在擔(dān)心自己的存在,會給他造成什么困擾。
作為一個專業(yè)的心理學(xué)醫(yī)生,傅京宴很理解她的想法。
或者說,在他見過的那些病人里,也有和她相似的。
因為從來沒被人好好對待過,所以從來不相信,自己的幸運的那一刻。
長期在心里對自己的暗示,導(dǎo)致最后形成這樣的性格。
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傅京宴眸色深了幾分,語氣嚴肅又鄭重地說道:“沒有,這樁婚約,本身就不該存在,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同意,哪怕沒有你,我也一定會拒絕。
你記住一點,沒人能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還有你說的麻煩,更不存在。
在這京都,還沒人敢找我麻煩。
關(guān)系維系,更無需擔(dān)心,暫時還沒人不想跟我維系關(guān)系!
哪怕婚約不存在,也不會有人想放棄跟云舒集團,或者周氏的合作。
在商界,利益至上。
那些鼎盛不衰的世家、豪門,哪個不是以利益為優(yōu)先?
所以,根本無需為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傷神。”
賀桑寧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的確是考慮過很多。
那些事情,無論哪一件,她都覺得像是一塊大石一樣,阻礙在他們面前。
好像沒有搬掉,她跟他就很難靠近。
可是她從沒想過,這些事兒,在傅京宴眼里,卻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他還提醒自己,不需要顧慮這一些。
這難道就是身份太高,所以可以無所畏懼嗎?
賀桑寧一副長見識了的表情,成功把傅京宴逗笑了。
男人眸色深深,卻帶著十足的耐心和縱容,抬手牽住她的。
然后,語速緩慢卻堅定地告訴她,說:“寧寧,我說過,所有事情,我都會解決,你無需顧慮,你只要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其他事都交給我,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格外好聽。
賀桑寧感覺耳尖都些發(fā)癢,臉也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她遲疑地試探道:“那,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
傅京宴聽到這問題,不由失笑,道:“你這會兒才問,難道之前不這樣認為?”
賀桑寧低著腦袋,不太敢和他對視,“夏夏說,關(guān)系得明確講,才算定下來,不然,就是搞曖昧。”
傅京宴沉吟幾秒,難得贊同,“說得倒也是,是我疏忽了,才讓你有不安的感覺,那現(xiàn)在,我著重說一次……”
賀桑寧看向他。
男人忽地站起身,頎長的身影,朝她籠罩下來,周身都帶著攝人的氣息。
那張俊美的面龐上,清淡的冷漠散去,看著她的目光,變得溫柔而認真。
傅京宴說:“我擅作主張,讓你離開海城,改變了你的工作軌跡,把你放到我身邊。
之前我一直沒有問你,愿不愿意,現(xiàn)在,我很認真地問,寧寧,你愿不愿意給我個機會?
讓我有機會站在你身邊,和我在一起?”
去年之前,傅京宴自己都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就像京都人人都知,傅九爺不近女色,他身邊能出現(xiàn)的異性,都少之又少。
更別說,對任何人動心。
最開始,傅京宴跟賀桑寧來往,真的只是因為昭昭。
因為昭昭的病情。
沒來由地對那個小團子,感到喜愛。
出于專業(yè),他想把小團子治好。
這個過程中,也無可避免,和賀桑寧相處。
可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看到了屬于她的優(yōu)秀,還有曾經(jīng)所受的所有委屈。
只是,一開始,知道她為人妻,所以他很有分寸感地保持距離,從不去越界。
后來,隨著兩人相處越深,看到她備受欺凌,他下意識朝她伸出援手,盡自己所能,維護幾分。
那時候,他心里仍舊堅守自己的底線,不想破壞任何原則。
后來,她離婚了,他遵循了順其自然的規(guī)則,任由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拉近。
他這輩子沒沾染過情愛,但心里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因此,當回到京都后,他很快就確定,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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