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剖開了自己的心,讓賀桑寧去看,去發現。
賀桑寧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快。
他剛回京都的時候,她還在海城。
那個時候,因為他的離開,她察覺自己的心情很失落,卻不敢去想太多。
并且還故意讓自己忙碌起來,生怕念頭分太多給他,自己會在其中深陷。
也怕自己放任癡念生長,最后沒有任何結果。
可她從來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在京都,也想過自己。
而且,這男人比她果斷很多。
賀桑寧的心情一下酸澀,一下甜。
心里最慶幸的,是眼前的男人,是個行動派。
不然單靠她自己,可能沒辦法那么勇敢。
賀桑寧忍不住笑起來,說:“我才發現,傅先生看我,有些濾鏡,這幅畫,感覺比我真人要好看一些。”
傅京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道:“有嗎?可我卻覺得,我手里的畫筆,描繪不出我眼中你的全部……”
下之意,在他眼中,她更好。
賀桑寧完全沒想到,這人會突然說情話,耳根瞬間就紅了起來。
傅京宴看著她的樣子,眸子都深沉了幾分。
他發現,他家寧寧,真的很容易臉紅。
特別是耳朵,每次害羞的時候,最先染上粉色,看得人有點心癢。
傅京宴心里生出一個念頭,也沒有克制,就放任自己抬起手,輕輕捏住了賀桑寧的耳垂,捻了一下。
賀桑寧頓時感覺,有一股細微的電流,從他碰過的地方,火速竄遍了她的身體。
她連呼吸都放輕了兩分,耳朵上的顏色,紅得幾乎能滴血。
傅京宴輕笑了一下,趁著昭昭沒注意,向她傾身靠近。
低啞地嗓音,在她耳邊道:“好端端地,怎么就臉紅了?寧寧,別招我,我有時候,也不是那么正人君子……”
賀桑寧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
下一秒,就發現,男人在她耳邊,落下一個淺吻。
男人身上清洌的香水味,就在鼻尖處飄散。
溫熱的觸感,驟然傳來,以及空氣里,帶著一點點侵略性的荷爾蒙氣息,讓賀桑寧整個人都顫動了。
她像是徹底著火了一樣,臉紅得更加徹底,白皙的脖子,也暈染上一層淺粉。
她面紅耳赤地把男人推開了一點,語氣羞嗔道:“你不是要帶昭昭挑畫筆嗎?快去挑吧,挑完我們就該回去了!”
再這么撩撥下去,她覺得自己真的頂不住了。
傅京宴看出了她的羞澀,一陣輕微的悶笑,從他胸腔里逸出,像是打破某種無聲的默契,低啞而曖昧。
“行,都聽你的。”
他沒有再欺負她,很快,就帶著愉悅的笑意,喊旁邊賞畫的小幼崽。
“昭昭,走,我們去挑畫筆了。”
小幼崽看得很認真,聽到爸爸喊她,陡然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好哦!”
她開心地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牽著爸爸的手。
她現在創作的能力,一直在提高,繪畫的進步,傅京宴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比誰都清楚,她需要的是哪些東西,親自挑了很多她適用的。
昭昭很喜歡這間畫室,看了那么多優秀的作品,在拿到畫筆之后,腦子里突然有了靈感。
她立馬就和傅京宴說道:“爸爸,我現在想畫畫!”
藝術家的靈感,都是稍縱即逝的,所以也叫可遇不可求。
傅京宴自己也是畫畫的,對此比誰都清楚。
所以,在聽見小幼崽的話后,當即就給她鋪好畫紙,讓她在這里創作。
賀桑寧本來看著時間,覺得已經不早,差不多該道別回去了。
但也清楚,靈感這東西難得。
特別是昭昭的情況特殊,在創作上特別吃感覺。
所以,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打擾,而是在旁邊耐心地等著。
傅京宴看著小家伙畫了一會兒,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才轉身來找賀桑寧,輕笑一聲,“她一時半會兒,怕是畫不完,今晚,你們可能走不了了。”
“啊?”
賀桑寧的心情,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那她們……今晚豈不是要住在這???
傅京宴似乎很是歡迎,就說道:“這里的客房有很多,要去參觀一下嗎?
我之前也在你那留過宿,咱們還是男女朋友,寧寧應該不會那么害羞吧?”
賀桑寧心里,原本還在遲疑。
可現在被他這么一說,猶豫的拒絕,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說得沒錯,之前,他也在她那里住過。
兩人現在還是男女朋友。
而且,留宿也只是住客房,好像沒什么。